好歹毒的心思!竟是让一个孩子借由花枝下毒,又是在人来人往的闹市之中,那样的情形之下,他们根本全无防备。
言徵暗暗咬牙,心中已是悔意蔓生,早知如此,倒还不如莫要这般迂回,直接破釜沉舟,直捣黄龙的好。
言徵虽然没有说话,眼底却是有点点阴翳漫溢开来。
晏晚晚抬手,用手指揉上他拢起的眉心,“别这样!我不喜欢!”
言徵眼波一闪,往她看去,暂且敛去了眼底的阴霾。
“刚才我也请了我江湖上的朋友帮忙留意,除了那个孩子,还有蛊毒的事儿,天无绝人之路,别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我觉得我自己还是命挺大的,当初在水里都没能溺死,一只小虫子还能奈何得了我?”她语调轻快,笑容灿烂,好似这当真只是小事一桩,而不是攸关生死的大事儿。
言徵看着她片刻,也是笑了,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低低“嗯”了一声,“自然!我家娘子是不让须眉的巾帼,又岂会败给这些鬼蜮伎俩?”
晏晚晚似是被他的话取悦了,翘起红唇一笑,“你快与我说说,外头情形如何了?”
说到这个,言徵眸色忽而沉黯,“清远伯逃了。”
居然逃了……倒是敏觉得很!不过这样一来,也算坐实他图谋不轨了。“他还会回来的?”晏晚晚虽是问,可答案却已笃定。
清远伯筹谋这么多年,如今一遭败露,他逃,正是为了卷土重来,如今不必遮掩,正好真刀实枪。
言徵低“嗯”了一声,算是肯定了她的猜测,“如今要做的就是把袋子做牢实了,待瓮齐备,就看他敢不敢来了。”
如今正是紧要的关头,言徵虽是巴不得时时刻刻守在晏晚晚身边,寸步不离,然而却是不能。
待得晏晚晚睡着,言徵坐在床榻边,低头看着她手臂上那条蜿蜒到腕间的黑线,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腕上肌肤,眼神却是晦暗不明。
良久,他才松开手,为她盖好被褥,从房中退了出来。
一出门,他脸上的温润瞬间深敛,竟是显出从未有过的森冷来,衬着眸中的锐光,竟让人看一眼,便是遍体生寒。
元锋靠过来,刚刚行了个礼,不及言语,言徵便是冷沉着嗓音吩咐道,“传令各地信鹰子,全力搜集有关苗疆蛊毒的消息,让找人的也抓紧些。”他方才与晏晚晚两人说话,都刻意避开不提,其实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若下蛊毒之人是为了牵制言徵那还好,必然会与他谈条件。可若不是呢?
言徵不敢说,可一颗心已是被扔在了油锅之上,光是想到那一种可能,便已然是万般煎熬。
元锋没有立刻应声,迟疑地看了言徵两眼,“公子,方才有人传信来,想要约见公子一面!”
言徵眸中利光一闪,猝然扬睫,“谁?”
一封纸笺被递到跟前,言徵接过去,垂目一看,惯常不辨喜怒的眼中难得现出一抹诧异,“居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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