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林江北顺着这股烟气慢慢走,终于发现在院子拐角的一棵香樟树下扔着一只四四方方的洋铁饼干桶,饼干桶的外面漆皮斑驳脱落,有着明显的烧灼痕迹。
林江北再走过去,往饼干桶里一看,发现里面装了小半桶纸灰。他伸手从香樟树上掰断一根小树枝,伸进饼干桶里的纸灰里小心地拨动着,然后发现在饼干桶的最底部竟然还有几张没有烧完的碎纸片。
林江北小心翼翼地把碎纸片拿了出来,数了一下,一共四张。除了一张碎纸片是空白之外,其余三张碎纸片上都打印有文字。
“周校长、督察长,您们看学生发现了什么?”林江北如获至宝地拿着这四张碎纸片跑到了周凤山和杜成虎跟前。
“哦?”杜成虎和周凤山看着林江北献宝似的捧过来四张碎纸片,等着他进一步解释。
“周校长、督察长,”林江北说道,“学生刚才在吴文军的房间里闻到一股很淡的烧纸张的气息,于是就走出房间四处寻找,最后在院子拐角的香樟树下发现一只装了小半桶纸灰的饼干桶。这四张碎纸片就是在饼干桶底部找出来的!”
周凤山和杜成虎看着碎纸片上的文字,也无法从这些零散的文字中判断这些究竟是什么东西。
林江北说道:“或许邓兴农能够从碎纸片文字上看出这些是什么东西。”
杜成虎点了点头,挥手让调查股的人员把在外面等候的邓兴农带了过来。
“邓兴农,你能够看出这些碎纸片上写的是什么东西吗?”杜成虎让林江北把那三张残留有文字的碎纸片捧给邓兴农看。
“这是我们保安处参谋部的机密文件!”邓兴农一眼就看着这三张碎纸片上残留的文字的来历,盯着林江北说道,“你是从什么地方找到这些碎纸片的?”
“喏,香樟树下那只洋铁饼干桶内!”林江北用手指了指,说道。
“一定吴文军这个叛徒扔在那里的!”邓兴农咬牙切齿的说道,“虽然这份机密文件与防空司令部没有关系,但是在保安处参谋部,也只有我跟他两个人能够接触到!”
这时候郑向谷听到了动静也从屋里跑了出来,王见刚乜斜了郑向谷一眼,说道:“副站长,你带着那么多调查股的手下在路面翻箱倒柜什么都没有发现,可是我江北兄弟只是在外面随便转了一圈,就找到了吴文军丢弃的机密文件碎片!”他也是出身浙警系,对黄埔系的郑向谷争权夺利的行为一向都不怎么服气。
郑向谷正想发飙,却听到外边传来一阵脚步声,抬眼看去,只见他派去调查翠苑茶行的两个队员带着一个胖乎乎的老头走了回来。
“你就是翠苑茶行的老板?”郑向谷对王见刚的一腔怒火正好发到了胖老头身上。
胖老头打了一个哆嗦,连忙分辩道:“启禀长官,小人不是翠苑茶行的老板,而是翠苑茶行的房东。”
“那翠苑茶行的老板呢?”郑向谷喝问道。
“翠苑茶行两个月前就倒闭了,老板那个时候就回家了!”
什么?茶行倒闭了?老板两个月前回家了?
“那你知道不知道,茶行的电话为什么会到吴文军这里来?”郑向谷追问道。
“这个小人倒是清楚,”老头回答道,“吴文军支付了茶行老板一笔钱,茶行的老板就让吴文军把电话扯过来了。当时小人还奇怪,吴文军为什么不到电话公司自己报装一部电话,反而要茶行老板的二手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