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陆今安从王城还未回来,温婤能用的人有限。
“舞阳,当此乱时,用人不能过于呆板,只要贺闵不生二心,那就放手让他去做。”温婤知道温府被山匪盯上,纵然有温妱的功劳,但是若是温府不能拿出真本事震慑,其他的山匪早晚还会摸上门。
她就像是一块肥肉,没有本事自保,只能由着人分食。
与其这样,她宁肯赌一把用贺闵。
齐舞阳从温婤的屋子里退出来,站在阳光下,炽热的温度落在她的身上,让她才轻轻地缓了口气。
常管乐跑了过来,盯着齐舞阳看了一眼,最后说道:“你对那个胡奴倒是真的不错,只盼着他不要忘恩负义才好。”
齐舞阳听了管乐这话浅浅一笑,“我也希望如此。”
常管乐:……
你把话说清楚,敢情你也拿不住贺闵?
齐舞阳走了,只留下常管乐跳脚。
贺闵得知温姑娘愿意让他独带一队行动时,眼睛里都发出了光,他凝神看着齐舞阳,“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齐舞阳再一次端起了自己的饼盆,看着贺闵道:“我自然是信你的,贺闵,做事之前先用脑子,不要只凭着蛮力。我知道你很聪明,但是我只要求温府无恙即可。”
贺闵听懂了齐舞阳的潜藏之意,她担心他的安危,让他量力而为。
贺闵这几日阴霾的心情一下子放晴了,看着齐舞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当然会。”
浓颜系帅哥这么一笑,真是让人顶不住啊。
齐舞阳不由也跟着笑了。
有了温婤的话,池南跟贺闵算是正式成为了两个阵营,池南准备带人出去买粮,这几日他的心情十分糟糕。
临行之前,去跟温婤辞行。
温婤仔细叮咛他一路注意安全,若是有不妥立刻回转。
池南一一应下,因为这次要出义安郡,往来需要时间,故而温婤给池南不仅带了银锭,还给他分了一大车布匹。
有些地方买粮用铜钱行不通,用银锭也不一定有人愿意换,但是用布匹的话,多数都是肯的。
铜钱因通货膨胀不值钱,入手就贬值,老百姓与商贾也不傻,肯定不愿意用铜钱做交易。
银锭这种东西,确实不易贬值,但是老百姓也没有那么多的粮食用来换取银锭,况且银锭落在手里,眼下这种动荡的社会,不一定能买到他们想要的物资。
所以布匹才是底层社会的硬通货。
家家户户都需要布,但是生产力低下的社会状态布的产量不高,普通百姓多穿麻衣,能有换布的机会,谁又舍得放过。
送池南走的那一天,齐舞阳起了个大早给他送行。
太阳还未升起,曦光微微浮出天际,池南带着人整装待发。
齐舞阳看着他,“一路保重,早日平安归来。”
池南深深地看了齐舞阳一眼,握着马鞭的手微微一紧,好一会儿才说道:“齐舞阳,保重。”
池南转身离开,池放带着傻笑远远地跟齐舞阳摆摆手,溅起的黄土在晨光中飞舞,一行人渐渐走远。
齐舞阳听出了池南那一声保重的分量,但是她什么都不能说。
因为她是个马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