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放假过清明,家里的男丁都是要去祠堂的,更何况他还是长孙,只是小弟太小,不能去。
海棠也想去看看,但是这个时代的女人地位不高,是不允许重大事情的时候去祠堂的。
于是,胡氏就领着一堆女人出门了,在田间地头逛逛,看看麦子,采采野花,美名其曰:踏青。
这也是清明的传统习俗,老祖宗留下的东西。
“燕子,听说你家发财了?都买上驴车了?”溪边上一一个老妇人凑过来说。
这个老妇人干干瘦瘦的,衣服也皱皱巴巴的,胸前还不知道是什么污渍,黄不拉几。
她夫家姓沈,自己姓刘,因此村里人都叫她刘婆子。
这是村里有名的长舌妇,整天东家长西家短,丈夫性格懦弱,只会土里刨食,两个儿子一把年纪了,整天游手好闲,田也不爱种,村里人人避之,可就是这样的人,婶婆却跟她关系很好,来往密切。
估计这次沈家挣钱了的事,就是婶婆告诉她的。
话说回来,为什么她选择问大伯母,而不问胡氏和罗氏呢?那是因为大伯母裴氏,也就是燕子,性格最绵软,最好性。
而胡氏不用说了,经常黑着个脸,虽然是刀子嘴豆腐心,但也不是省油的灯。
而自家娘亲,虽是小辈,但是做事风风火火,火辣的性子也不是好惹的。
“哪里的话?怎么就发财了,快别说这种话,没得被人笑话了。”大伯母果然最绵软,说出的话来轻飘飘的。
但是显然这个婆子不准备就这样放过她,又急急问道:“怎么不承认?你们发财了好歹帮衬帮衬村里人,眼看着我们都要穷死了,你们可不能不管啊。”
海棠听她这样说,知道是个难缠的,也厌恶这种人。那语气。好像沈家就应当大大方方把挣钱的门道说出来一样。
“她大婶,你怎么说话呢?你哪里看到我们挣了很多银子?”胡氏出声怼她。
“别说我们家没挣银子,就是挣了银子跟你什么关系?别那么不要脸。”胡氏可一点不顾她的面皮,黑着脸骂道。
“嫂子,你这说话就难听了,再说了,你家不是还告诉沈高地他们家挣了银子,咋就不能告诉我了,哼!”刘婆子听见胡氏骂他,也有点恼了。
胡氏不接她的话茬,低声骂道:“还不快回家去干活,养你们有什么用,不知恩图报的玩意。”
说着带头转身离开。
裴氏罗氏都知道婆婆是在指桑骂槐,并不生气,带着孩子跟上胡氏。
那刘婆子也不以为意,眼睛溜溜转着,不知道又在琢磨什么坏主意。
海棠刚好转头看见这一幕,只觉不好。心里想着,回家还是要跟祖父提一下才好。
还有那婶婆,也不知道跟那刘婆子还说了些什么,也要注意点。
回到家,男人们祠堂祭祖已经回来了,四人又张罗着去先人坟前扫墓,一时又准备香,准备黄纸。
海棠也没找到跟祖父单独说话的机会,只得将此事按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