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鳅一样,一扭身子跑进了篱笆。
“刘婆婆,家里忙,我先进去了,等改日不忙了,再请你喝茶。”
刘婆子还想再追,沈高山从一旁牵驴过来,嘴里喊着让让,她还不敢跟男人正面硬刚,只得罢手,忿忿离去。
回到家,刘婆子越想心里越不得劲,那篮子里油纸包着的分明是肉,那么大一块肉!准是买给上工的人吃的,可叹,自个家里一个都没被沈高山选去上工,混碗肉菜吃都混不到。不行,得想个办法才行。
想着,刘婆子坐不住了,当即跑去沈高地家找刘氏,两个人关起门来细细合计了许久。
“海棠回来了!”罗氏听到篱笆外的喊声,并没有迎上去,正挺着溜尖的肚子躺在床上休息。
罗氏的肚子已经九个月,小腿也有点水肿,今天中午又帮胡氏准备一伙人的饭菜,着实有点受不住了。
“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海棠在堂屋没看到罗氏,一路小跑来到后面厢房。
“有一点,娘歇歇。”
海棠见状,手放在罗氏酸痛的腿上慢慢揉捏,罗氏顿觉舒爽不少,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给罗氏盖上薄毯,海棠才蹑手蹑脚的退出去。
看来要请两个做饭的帮手才是。
每天算上上工的,算上自家,得有二十人吃饭,这还没开始建房子,等到泥瓦匠过来吃饭的人会更多,只靠祖母,娘亲,大姐二姐和自己根本忙不过来。
胡氏每天还得家里家外忙活些小事,桑延三岁多,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一不注意就爱乱跑,得有一个人好好跟着,这个年代,还是很怕拐子的。
晚饭时候,海棠便将这个建议说给祖父听。
沈高山一拍脑门:“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是该请,是该请。我一会就去。”
对此,全家人都没有意见,海棠悄悄的瞥到祖母正在锤腰呢!
海棠没问请谁,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必得是婶婆几个。没办法,谁让沈高地是沈高山的亲弟弟呢!
若不请他们一家,海棠一家怕是要被婶婆在背后戳脊梁骨戳死。
此时上工的村人已经回家,只得明天还开挖地基。
是以,沈高山又跑了一趟弟弟家。海棠也屁颠屁颠跟去了。
刘氏听了这消息,直笑的合不拢嘴,当即表示明天就跟小儿媳一起去帮忙。
听到没有自己,大儿媳王氏的笑容暗淡下来,随后又自嘲的牵了牵嘴角:“自己早该知道的。”
但凡有好事,是绝对轮不到大房满园身上的。
满园不受重视,连带着妻子儿女也多受蹉磨。可怜王氏,比大伯母还小三岁,却已有了华发。
海棠有心想说什么,却也说不出口,毕竟这是别人家的事。只能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沈高山也清楚刘氏的性格,不再多说,只嘱咐王氏明日在家不要做饭,只带着孩子一道儿过来吃就行。
王氏正想答应,只见刘氏一个眼刀子甩过来,王氏嗫嚅着低下了头。
沈高山不喜,不欲多留,带着海棠转身就走。
“大哥,等等……”
只能刘氏在背后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