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却没有因为吕布的恶语威胁而感到害怕,反而凑到吕布身旁说道:“老夫所笑非他,只笑允与将军耳!”
王允的话似有玄机,吕布微微压制了下怒火,沉声问道:“司徒为何相笑?”
王允闭上了双眼,轻叹一口气:“左将军淫吾之女,夺将军之妻,诚为天下耻笑也!”王允这句话说得十分落寞,自嘲之意溢于言表。
吕布闻言,心中也不太舒服,狠狠一拍门柱,巨力之下,门柱颤动,将房梁上的尘土震得徐徐而落。
王允又继续说道:“然允老迈无能之辈,不足为道;可惜将军盖世英雄,亦受此辱也!”
吕布顿时怒气冲天,白案大叫。
王允暗自一笑,忙上前急道:“老夫失语,将军息怒!”
吕布一把拔出佩剑,狠狠说道:“布势当杀此贼,以血吾耻!”
王允虽心中暗喜,当却装作慌张地忙掩住吕布之口,说道:“将军勿言,恐累及老夫!”
这句话一说,吕布勃然大怒:“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岂能惧一贼也!吾欲杀此贼,怎奈其亦为拥帝功臣,恐惹人非议!”
王允嘿嘿一笑:“左将军先存汉室,可为功臣;如今却恃强凌弱,把持朝政,将军同为除董功臣却遭其欺辱,狼子之心可昭天下!将军若除管彦,不亚于除董之功也!”
吕布闻言,不禁低头沉思起来。
“吾尝闻:谋定而后动。司徒可有成计否?”良久后,吕布才开口相问道。
王允一听,就知吕布心中已有诛杀管彦的意思了。当下,王允连忙说道:“计已成竹在胸也!将军且听之:后日乃回门之日,管彦必随貂蝉前去老夫府中,将军只需领五十刀斧手伏于左右,待管彦一入,便乱斧斩,其必死也!只怕将军心不坚也!”
吕布这种自负之人,最容易受激将之法,当下对着王允下拜道:“布意已决,司徒勿疑。”
王允却没有立刻表现出心中的狂喜,而是略有担忧地说道:“但恐事或不成,反招大祸!”
吕布立刻横剑面前,左手抓着剑刃,咬牙用力一抹,左手掌心顿时血流如注。
“布在此刺血立誓,不杀管彦,誓不为人!”
王允这才大喜道:“汉室得续,全耐将军之功也!三日后,允静候佳音!”
说完,王允对着吕布微微一抱拳迅速离开了吕布府邸。
翌日,管彦散朝回府,一脸愁容的回到了房中。
看着管彦的样子,蔡琰并未立刻说话,而是体贴地走道管彦身后,为其轻柔地捏起肩膀来。
蔡琰柔若无骨的双手如有魔力一般慢慢将管彦的疲劳化解地无影无踪。
直到管彦愁颜舒展,蔡琰这才柔声问道:“夫君,今日为何愁容满面?”
管彦心中正苦闷,一听蔡琰相问,管彦便叹了口气回道:“今日朝上,吕布对我的态度忽然转变,处处冷眼相对!不知何故啊!”
“吕布此人毕竟是粗鄙之人,喜怒无常也在常理之中,夫君可是多虑了?”
管彦摇摇头:“似是不像,吕布心中必有大事相瞒!”
“大事?有何大事?”
“就是不知啊,自我纳貂蝉后,吕布便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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