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曲星踉跄后退几步,挥刀杵地这才堪堪稳住身形。而孙坚却是巍然不动,满脸杀意,阴寒的刀锋直指一脸骇然的曲星。
“汝究竟是何人?我攻长沙,与汝何干?”曲星见硬战不成,便想言辞说之。
孙坚鄙夷地打量了下曲星,朗声回道:“吴郡孙坚也!吾为汉臣,汝为汉贼,何为无干?”
孙坚了了一句话,让曲星哑口无言,木在那里。
“曲贼,今日汝当命丧于此,休再呱噪!”
孙坚的一声沉吼,将曲星从木然中惊醒了。
一个再平凡的人,在遇到死亡的威胁时都能爆发出平时几倍的力量,何况是一方贼首曲星呢?
曲星看着孙坚手中的古锭刀越来越近,忽然高声一吼,紧握刀柄的手青筋暴起,大刀挥出带出了一片沙土,甩向了孙坚。
这忽然的变故,让孙坚有些措手不及。慌忙中,孙坚横刀在脸前,低头躲避着飞来的沙土。
乘着这机会,曲星暴起,挥刀大步向前劈向孙坚。
孙坚忙举刀相抗,刀身传来的巨力,压得孙坚膝盖微微弯曲,似有不支。
这曲星好像忽然换了一个人,这一刀的力量可要比刚才大了好几倍!
孙坚再不敢轻敌,一见曲星门户大开,当下飞出一脚,踹向曲星的胸口。
随着一声清脆的骨折声,曲星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如枯叶一般向后飘去。
胸骨碎裂,这种致命的伤让曲星瞬间虚弱地无法动弹,只得勾着双眼,看着孙坚一步步地走来。
孙坚喘着粗气,缓缓走到曲星身旁:“看你也是一条好汉,我就给你个痛快!”
说罢,孙坚高举古锭刀,利索地斩下了曲星的脑袋。
拎着那血肉模糊的头颅,孙坚提气高喊:“贼人曲星首级在此!尔等还不降之?”
一方主将战死,主将战死的一方结果可能是:
一、没了主心骨,军队溃败
二、副将立即接过指挥权,有条不紊地指挥军队撤退
三、全军同仇敌忾,立誓为主将报仇,将对方杀得大败。
这三个结果哪一种会成真,主要是要取决于这支队伍的纪律性。
曲星聚万人,匆忙反叛。手下十之**皆为乌合之众,哪有什么纪律性可言?
曲星在,或有畏惧之心;这会儿曲星血淋淋的人头正被孙坚扯在手上,众贼军瞬间散去了心中最后一分抵抗之意,纷纷跪求道:“将军饶命,我等愿降~~~”
看着跪地乞降的众贼军,孙坚由心地发出一声长笑。
曲星削首,贼众乞降。这消息不过十日便传到了洛阳。
汉少帝刘辩年已十四,对于一些朝政之事也已略有了解,一个帝王的荣耀感和责任感也日渐显现。
乱贼平反,这让少帝很是开心。
“好啊,好!”刘辩看了孙坚呈上来的战报,甚是开心,扯着还略显稚嫩地嗓子高声说道:”孙文台立此大功,朕当好好封赏!众臣工可有何高见?“
一言说罢,刘辩期盼地目光投向了殿中敬立的文武百官。可众臣却默不作声,目光都不由地投向立于臣首管彦身上。
俗话说:入乡随俗。
管彦也不例外,原本白皙的嘴唇上下蓄起了几撮胡须,更添一分沉稳。
众臣灼灼的目光似乎对管彦毫无影响,管彦依旧闭目凝神,轻捋几撇胡须,甚是悠然。以前,管彦总嫌胡须麻烦,可现在真正蓄上了,管彦还真享受这份感觉。
少帝刘辩似乎也意识到了症结所在,忙微微躬下身下,轻身问道:”骠骑将军,这孙文台当如何封赏?“
孙坚斩杀曲星的消息,管彦前天晚上便已得到。
当听到孙坚这个名字时,管彦还是很震惊的。江东猛虎,声名甚响,何况能生出孙策、孙权二人,这孙坚必然也有几把刷子。又是一个名震后世的英雄出现了。
英雄的出现,已经唤不起管彦任何好奇心了,有的只有越来越紧促的危机感。
孙坚,不能留!可孙坚以两千之士百数万贼军,这名号早已传遍天下。若是管彦杀了孙坚的消息有所走漏,恐怕管彦立刻会变成千夫所指的国贼!
不能杀,那就压!拿定主意后,管彦心中便已有了一套大概的想法了。
刘辩相问,管彦忙装作受宠若惊地样子,躬身道:”陛下所言甚是,孙坚荡平长沙之贼,确有功勋。依臣之见,可授乌程侯,以彰其功!“
乌程侯食邑五百户,是封赏也算丰厚。别人看来,管彦貌似甚是开明,可明白人稍微一想便明白了:乌程侯是个爵位,有禄无权。封赏过后,孙坚除了俸禄能多点,但是依旧只是个佐军司马。
这奖赏是丰是苛,那就要汉少帝来决定了。
刘辩微微一皱眉,好似不太满意。思索片刻后,刘辩开口道:”朕视孙坚似有大才,若只是封个乌程侯,是否屈才了?“
管彦脸色微微一变,旋即恢复常态:”陛下以为,当如何封赏?“
刘辩搓了搓下巴,说道:“扬州最近似不太平,朕欲令其为扬州刺史,汝看可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