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为何还问我要钱?”慕凝九挑眉。
“他这人啊,嘴皮子上说说,讨到钱了,就会很欢喜,特别是如果有人跟他抢的话,他会更兴奋。”商瑾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继续道:
“但你若真的把钱给他了,他反而又觉得自己用了浪费而心底不快,于是便想办法捐出去。而那衙门,破虽破了些,却是凝聚他毕生心血的地方。若是改动翻新了一砖一瓦,我想,他都不会乐意的。”
“真是奇怪。”慕凝九有些哭笑不得,随后道:
“我说他与你同龄,为何现在身旁都没有一个女子。虽然嘴皮子上说,可能会为他的心怀天下所打动,可若是日后真的跟着他过如此清贫的生活,都是打心底里的不乐意、不接受吧?”
“是这个理。这世间,像夫人这般明事理的,总是不多见的。”商瑾缓缓道。
慕凝九听到“夫人”一次,一愣,随即挑眉:“我还没和你成亲,别想占我便宜!”
“夫人,这亲,早晚都是要成的。况且,你都已经叫爹娘了不是吗?占他们便宜,他们不是也没说什么吗?”商瑾慢条斯理地道。什么理论?!那个和这个能一样吗?真是无厘头……
“反正不行,你若是再叫,后果自己承担。”慕凝九加快了脚步,向前迈去。商瑾见此急忙跟上去与她并肩,妥协道:
“好了好了,我不叫便是了。”他看了眼慕凝九的神情,判断她没有真的生气,放下心来,随即叹了口气道,
“唉,真是……这辈子就栽你手上了。”
……
干焦树皮上的最后一片黄叶被风吹落,静静地躺在炭黑的大地上。夏日,本该是一派枝繁叶茂的景象,而此地,放眼望去,却是无尽的黑色,带着沉甸甸的死气,这一带,似乎许久无人光顾过。
“娘——”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飞奔过去,望着空旷凄怆的废墟,心中仿佛空了一角,风呼呼地刮进来,他宛如轻飘飘的宣纸,脱力般双膝跪地,不住地摇头,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庞上,滑下道道清泪。
北宫晗垂下眼睑,听着耳边传来五儿小兽般的呜咽,心中一阵抽痛。
“这不是一般的失火。”沈晚皱眉,身侧的拳头紧紧握着:“是黑法术导致的。”北宫晗闻言猛地抬头,
“又是他干的好事?”
“或者说是他们,这个手法,虽然攻击力极大,所及之处都化为灰烬,但还是留有破绽。而那日的人,更像是幕后操纵者。”她顿了顿道,“此事应该尽早通知父亲。敌暗我明,若是不提前准备,到时必会措手不及。”北宫晗赞同地点点头。
“啊!!!”两人寻声望去,只见五儿愤怒地大吼了声,陡然站起,一双清澈而明亮的杏眼中,似乎闪过一道金光。
“轰隆”
五里外的一棵参天大树突然倾倒,沈晚诧异地皱了皱眉:这没风又没雨的,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倒了呢?北宫晗走过去,刚触碰到五儿的手,就被他避开,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目光如刃。
“轰”地一声,又一棵树倒下。他俩齐齐看向对方,从对方眼里读出了相同的讯息。沈晚皱眉:这些,难道都是五儿干的?他莫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吧?
“轰”第三棵树重重地坠地,沈晚快速捂住他的眼睛,北宫晗随即劈向他后颈,一手将他抱起。
“赶紧去趟火族,问问情况。”他道。
“嗯。”
……
安托万沉吟许久,缓缓道:“五儿这种情况闻所未闻,孤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
“或许是神识的加持改变了他体内的一些功能?”沈晚猜测道。
“有可能。中了黑法术的人本就很少,有的,也要追溯到十年前了;而他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发现此种情况的人,要么是体质特殊,要么就是偶然。”安托万道。
“最近一次有关暗黑法术出现的记载,是在什么时候?”北宫晗问。
“十年前的四族混战。”安托万皱眉,“修习秘术也因为意外,不知被撕裂成什么样,掉落在哪个地方了;没想到竟然被有心之人拿去利用,实在可气!”
“爹,想点办法啊,难道我族就要这样坐以待毙吗?”沈晚急声道。
“安,你别急,北宫回来后,孤已经找到解决对策了,还记得那日我给你看的觅格吗?对待施展黑法术者,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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