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猜测得不错,这就是犯人的手笔。”他淡淡道,声音透出一丝丝凉意:
“腐尸中流出的有毒液体极其霸道,对周围环境会有明显的破坏性。照理说,腐尸四周的地面都因此留下抹不去的印迹,这块布内的薄薄纸张应该更加保不住,可现在看,却没有任何程度上的损坏。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这块布。一般的粗布短褐,在接触尸体后会立刻发霉感染,虽然这块布表面同样被大规模损坏,内面却有极好的抗腐蚀能力,使这张纸不受破坏,才能让我们看见。”左晟顿了顿,抬头问:
“大娘,您还记得看到这块布时,它呈现出的状态吗?”
“……我那日被此事吓得不轻,心中无比悲痛,再加上室内昏暗,把芸儿解下时,并未注意地上有这块布。后来请的人来把芸儿葬了,我怕触景伤情,便再也没来过这屋。直至今日您说起来才发觉的……”她话语中透出一丝抱歉,
“若是我早些发现就好了。”
“无碍。”左晟安慰,递过那张卖身契道:
“大娘,您把它收好。这个地方,阴气太重,不利于您在这儿生活。我明日一早,命人给你找一处卫城中心的房子,您以后住那儿去吧。”
“这怎么行呢左判官?我不过是个啥也不懂的贫困老人,这样劳烦您还是不必……再说了,这儿我住了有……四五十年,习惯了,其他地方怕是融入不进。”
“大娘,您听我的,这里真的不能再住。您搬到城中,我也好安下心来,帮您找凶手。”他声音中透出不容置疑。
“对啊,您就听左判官的吧,不用觉得受不起,那个大院落里,住的都是和您一样的孤寡老人,平日里没事一起唠唠嗑,也好过您一人在这儿孤苦伶仃。”商瑾轻声劝道。叶释闻言心忖:她说为何他自己的官府这么穷酸,原来钱都拿去安置受害者家属了。卫城中心的房子,一室千金啊……更别说一个院落了,他也真是够慷慨的。
“真是太麻烦您了左判官,我一个老人家,腿脚还不利索,但若是日后有什么我能帮到的地方,还请一定找我。”
“嗯,会的,您今日早些休息,明日派人来接您。”
“唉好,谢谢你啊左判官……”
……
坐上马车,叶释见左晟拧眉望着车厢某处发呆,抿唇,轻轻叹了口气:
“看来这个凶手很难抓啊。”
“那块布,除了材质,有什么特殊的吗?”慕凝九问。
车厢内一片安静,当慕凝九以为左晟不会回答时,他突然出声:
“刚刚我没说,是不想大娘听后过分慌乱,说漏了嘴,引起不必要的动荡。”他沉声道:“这块布里,还缝着另一封信。”
商瑾眉一凛,忙道:“什么信?”难怪剩小子要把布带回去,他当时还奇怪呢。
“不知道。”他声音中透出一丝波动。
“那你又如何知道这封信会引起动荡?”叶释追问。还没等左晟回答,马车“吁”地一声后,缓缓停下,前面传来刘十一的声音:
“公子,衙门到了。”
左晟闻言,三步并两步冲进屋内,一屁股坐在桌案前,抽出那封外观华美的信封。慕凝九看着澈白信封上的红色圆印,惊讶地呼出声:
“火漆?!”左晟一顿,那小刀飞速撬开束缚。他抽出里面的白纸,黑眸跟随字迹快速滚动。商瑾等人背对着信纸,不知内容,只能细细观察他的表情,心中紧张万分。须臾,他抿了抿唇,声音透出一丝喑哑:
“我去睡一会儿。商瑾,安置大娘的事,就交给你了。”他沉黑的眸中透出凌厉,看了眼商瑾便走。
叶释急性子,抄起摊在桌上的纸,念出声来:
“左判官,喜欢我为你准备的见面礼吗?别急,游戏,才刚刚开始……”
三人神色凝重间,门外突然传来“轰”地一声巨响,仿若一道惊雷,劈入心中。
……
另一头,商府。
“请问,商公子在吗?”北宫晗沉声问。
管家上下打量了眼前服饰上乘的三人,躬了躬身道:
“不好意思了三位,商小公子刚出门,恐怕要你们等一会儿了。”
沈晚皱眉:“他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小的不知。”
“那我们进去等他。”北宫晗抬腿就要走进去,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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