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澈皱眉,他不懂卫岚的话,可这话中似乎…别有深意。
说完,卫岚又收回目光:“一个为了能登上皇位,不惜杀害自己亲生哥哥,害死自己最爱女人的东西,不是畜生,又是什么呢?”
卫岚仰头狂笑,可疏月却似乎看到了她脸上的泪:“你杀了苏冉啊,你杀了他啊。”
“咳…咳。”黎琰看着卫岚,眼神晦暗,这件事…根本不可能被查到。
“他被烧死在大火里,尸骨无存啊!”说着,卫岚将剑一把插在黎琰枕边。
恨恨的看着他:“我就是要你尝尝这爱而不得的滋味,我就是要你活着!比死了还不如!”
“苏冉…”
疏月震惊,苏冉,她将头直直的转过去,看着床上之人。
“还不动手么。”卫岚笑了笑。
“苏冉。”疏月呆呆的站出来。
“小…”看着自己的手,黎澈知道,自己…再也拉不住她。
卫岚笑了笑,目光赞许的看着疏月:“我就知道。”
那套剑法,是苏冉送与她的,她只舞给苏冉看,酒宴上,卫岚一眼认出,疏月舞的正是那套剑法。
“为什么。”疏月冷冷的看着黎琰:“为什么要害死我爹。”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极为冷静,让人难以分辨出真假。
“你是,苏冉的女儿?”黎琰看着疏月,睁大双眼。
“为什么。”
“呵…咳,咳。”黎琰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威仪:“他不适合当帝王。”
说着,他笑着看了看疏月:“唯有我,才可保一方平安,也唯有我,才是这黎朝真正的主人!”
“无耻。”卫岚恨不得扇他一巴掌。
“不对。”疏月摇头:“你说谎。”
黎琰笑了笑:“朕,从不说谎。”
在疏月的记忆里,黎安的父亲,是天生的帝王,因为父亲总是那样说。
那时,母亲问他:“皇子众多,为何你只偏偏帮着黎羽?是因为他太子的身份?”
父亲看着母亲笑了笑:“即便他不是,我也会助他夺得皇位。”
“为什么?”母亲不解。
“黎羽他生来便聪慧异常,他不仅有一颗仁心,更重要的,他还懂得软硬兼施,为帝王者,不可太过心善,自然…也不可太过暴虐。”
“这样的人…只有黎羽?”
“当然不是。”
“嗯?”
“可唯有他,是我苏冉的好友。”
“你!”
“别再为你那恶心的欲望找借口。”卫岚看着疏月皱眉,怎会是他的女儿。
“皇位真的那么重要?”
“当然…”重要,黎琰的目光透过枕边的利刃,看向一旁早已泣不成声的容兮,那两个字,他怎会说不出口?
“我父亲。”疏月看着黎琰:“是黎朝最出色的将军,他可以日行千里,不眠不休,带着士兵,深入敌营,只为保我黎朝国土,他可以骑着战马在战场上奋勇杀敌,黄沙漫天,根本遮不住他的眼,他身上伤口十余处,从不喊痛。”
苏月心疼极了,每每用小手摸着父亲的伤口,她都忍不住哭出声。
可父亲却总是摸着她的头安慰她:“傻孩子,爹身上的每一道伤口,都是荣耀的象征,只用这些,便可保我黎朝一方国土,值!”
“你不配。”疏月看着黎琰:“你的皇位,是用万千士兵的骨肉鲜血堆砌起来的,坐在这样的地方,你,安心吗。”
“我怎么不安心!”黎琰看着疏月:“自我登基,子民安居乐业,无人再敢侵入我黎朝的国土,自我登基,我日夜忧思,只为寻找治国良策。”
他看着疏月:“我自认问心无愧…”
可…真的无愧?每每梦到容韵死时的样子,每每梦到黎朝的士兵举着刀,追着自己,每每…夜深,他都不得入眠。
“是否有愧…”疏月看着他:“都不重要。”
“因为没有人愿意接受你的悔意。”
疏月的一番话,早已让黎瑞泪流满面,那是他的父亲啊,他怎么能让他死的这样没有尊严。
“师父!”黎瑞哭着抱住疏月:“他快死了,你别动手,好不好?”
疏月看着腰间的手,终是扯开了黎瑞,她没法,再用以前的心情看待黎瑞。
“为什么,为什么。”容兮不住的哭:“我宁愿你是为了姐姐,我宁愿你是为了姐姐!”
“兮儿。”黎琰惨笑,他什么都可以忍,可唯独…忍受不了容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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