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全然信任他,这是婚姻生活里最忌讳的东西,然而我们从一开始就带上了。
车子很快出了宁城,行驶在去赤弯的公路上,打开的车窗已经可以嗅到一丝腥咸的海风味,微热的风扫过脸颊,暖暖的。
我没有去赤弯仓库等她,而是直接开车去了她住的地方,这样做是为了防止仓库那边的人看到我,再生出别的事来。
接近中午的时候,天气已经很热了,我坐在车里备感不适,也不想去吹什么空调,就自己走了下来。
寻着之前跟叶晓君走过的路往前散步,慢慢就走到了上次调到这里工作时租住的房子那里。
那次之后,我没再来过这里,现在走进棚户区的铁皮房,明烨的身影也跟着闯了进来。
如果不是他,我现在都不知道会怎么样?也许当时就会被陆知年害死,而且会死的相当狼狈。
明烨因为我受伤,还得到明家二老的不满,既是这样他还是坚持让我陪在身边,坚持让我们走下去。
有时候,我也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了,但是我不敢赌自己的过去。
那个棚户区的小孩子还在,大概是上学了,此时身上背着书包,跟着妈妈一起往家里走。
他很好奇地歪头看我,脸上带着孩童特有的纯真笑意。
我也想对他笑笑,可是心里涩的要命,既是对一个小孩子也笑不出来,逃也似的离开这里。
大街上的人流已经开始多了起来,在附近上班的人们中午都会回到家里吃饭,神情匆忙,脚步也很快。
我往叶晓君住的地方走,跟下班回来的人逆了方向。
心内百感交集,也没有注意身边行人,在接近那个破败的小区时,手臂突然被人拉住。
转头就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正用冷冽的眼光看着我。
我并不认识他,所以用力挣了一下,但并未挣开。
他却压着声音说:“朱谨音,你怎么在这儿?跟我走。”
我一点也不认识他,又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跟他走?
赤弯这里除了明氏仓库的人,认识我的怕就是孟国良的人,如果是仓库我一定认识,那个不认识的,多半就是孟国良的。
如果真的跟他走了,我会不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好在他手里也没有利器之类,只是拉着我,而且这时候本来就是下班的时间点,路上人又多,所以我朝着他大声说:“你放开我,我不认识你。”
他明显愣了一下,手劲也松了,我快速挣脱,往人多的地方跑去。
一直跑到小区里面,心还“呯呯”跳个不停,也不敢在此停留,没等到她下班,就开车往宁城赶。
赤弯以后都不能再来了,这个地方到底藏了多少能让我丧命的人都不知道,似乎随便在街上走一圈,就会有人认识我,并且目的不明。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既是在宁城里,如果孟国良,乔棂月,高志新这些事情不解决,我可能也永无宁日。
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可走,就算是我不想别人死,可他们却不想让我活着。
回到锦翠苑很久,才慢慢平静下来,把眼前的形势过了一遍,最后无可奈何地听了老严的那句话。
打电话给何非然。
他接到我的电话好像很开心,隔着听筒都能想起他的笑脸来,声音里也满满都是喜气:“朱谨音,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真是意外惊喜啊。”
我不知道有什么喜的,只是动手不打笑脸人,他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硬着声音说话,而且还是求他办事,所以也勉强笑着回他:“更喜的还在后面,请你吃饭去不去?”
何非然听到吃饭,好像就没什么抵抗力,连嗓门都提高了:“真的吗?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去,对了,我最近发现一个好地方。”
我们约了见面的地方,何非然仍然是坐出租车来的,不过这次我开了车。
他也不客气,开门坐到副驾的位置说:“我告诉你一个好地方,东北菜,那个味道叫一个正啊。”
对他这种自来熟,我真的很无奈,反正他表现出来的就是我们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可以什么话都说,但是我觉得离他还是十万八千里。
对自己不了解的事情,我一向不敢太靠近,因为怕受伤。
何非然没理我这种小情绪,指挥着车子往他说的地方开去。
路上还很兴奋地跟我东拉西扯,好像那天关于明烨的事情已经完美解决,或者说他已经彻底忘记,连我都忘的一干二净。
我突然觉得这样的人其实也挺好的,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才会无所畏惧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