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化苍生?无量度人?救济苦难?”
薛振南抖了抖已经破烂不堪的衣袖,又斜眼看了看独孤煜后,哈哈大笑:“你这小子哪都好,就是心眼太实,你自小也算是熟读经书,我且考考你的学问,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此句出自何处?”
独孤煜母亲出身江南士族,尤其重视对他的诗文教化,自小耳濡目染之下。虽不能说经史子集无一不通,却也是难得的文武全才,像“窃国者诸侯”这般口耳相传的千古名句,自然信手拈来。
“此句出自《庄子·胠箧》,原文为彼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诸侯之门而仁义存焉。不知此句与玉芷看中明月儿有何关系?”
薛振南点了点头道:“不错,当年庄周老这小子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道出了一个震慑古今的至理之言,窃钩者诛窃国者侯,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所以圣人生而大盗起、圣人不死,大盗就不会不止。古往今来多少生灵死在了层出不穷的所谓的狗屁大道之上。正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独孤煜你且听好了!狗屁的仙道贵生,狗屁的无量度人,窃国者为诸侯,窃天地者便是仙!”
“窃天地者,便是仙?窃天地者,便是仙?”
独孤煜口中不停的念着这两句话,心里却怎么也不愿相信,这两句话与自小所学所闻全不相符,可如今的境遇却又让他不得不信,一时间眉头紧皱,说不出话来。
薛振南见独孤煜怔在原地,知道他内心正天人交战,也不去理他,过了半晌,冷冷的说了一句:“想不想知道玉芷为什么不远千里,也要抢走你那妹妹呢?”
独孤煜本来见到薛振南第一件事,就是要询问玉芷将妹妹明儿儿的原因,可薛振南先前语出惊人,竟一时间忘了此事,此时薛振南竟主动提起。
独孤煜焦急问道:“玉芷上人对明月儿要做什么!”
薛振南道:“那玉霄宫玉芷上人,是靠灵犀指而成名,灵犀指顾名思义,取自心有灵犀之意,炼此功法之人,必定由心脉练起,玉芷此人不到两百岁年纪,能将灵犀指练到如今地步,多半是是贪功冒进过于追求速成,所以必定伤了心脉诸窍。
为了弥补心窍损伤,每二十年,便需将一位至阴或者至阳之体之人炼化成丹,弥补心窍之损。炼丹之人,同样要修习灵犀指功法,练满二十年之后才能化功为丹。以玉芷在你心窍之上所留功力来看。
二十年之后,待他将你妹妹炼化入体之时,她那灵犀指就离圆满境地不远了。”
听到“炼化成丹”四字之时,独孤煜已经头皮炸裂,耳中嗡嗡作响,薛振南后面在说什么,独孤煜已经根本听不到了,只见他全身战栗,双拳紧握,奋力嘶吼。
“炼!化!成!丹!啊!啊!”
“玉芷,我要你的命!”
“啊啊啊啊!!!!”
薛振南冷眼旁观,静静看着独孤煜近乎癫狂的哀嚎,也不加以制止。
待到独孤煜声衰力竭,跪倒在地上之后,他才淡淡说道:“我还以为你是个心有城府之人,那玉芷人在玉霄宫千里之外,能知道一位伏龙观中一幼女之事,观内她岂能没有耳目?若不是我下了隔音禁制,只怕就你刚才这一阵胡闹,玉芷就会提前催动功力,要了你的小命。”
独孤煜渐渐恢复了平静松开双拳,叹了口气后道:“说吧,你要让我做什么!”
“哦?你怎么知道,我会有求于你呢?”
“我曾旁敲侧击询问过其他看守,你薛振南在镇龙狱中已有数年已久,从未与他人说过一句话,前些日子你故意传音与我,今日又告诉我诸多机密事情,不就是为了利用我么,说吧,你到底要我做什么,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就算如今受制于人,我独孤煜也不屑为了一己之利去贻害他人!”
“哼。倒还算有骨气,眼下,我不仅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情,相反我还要传你一身惊天动地的本事,让你二十年后去灭了那玉芷,如何?”
独孤煜怀疑道:“灭了玉芷?就凭你?”
薛振南大笑说道:“不错!总算没因为一时气愤,坏了脑子,凭这具皮囊自然是不行的,我的法身不在此地,眼下不过是借薛振南此人的驱壳,与你交谈而已。”
独孤煜犹豫片刻后,疑问道:“听几位内门弟子说,那玉芷上人功力之高,几乎和伏龙观掌门一般,你有把握让我二十年之内就超过她?”
薛振南知道独孤煜已然下定决心,坚定道:“超过玉芷自然是不可能的,玉芷再怎么说也有两百年修为在身,不过有薛振南此人功力相助,和我传授你独门修炼法门,加上今天玉芷在你心窍上留下的这一指,少说也有五成把握!”
独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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