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和妹妹有活命大恩,不知道师父您是否知道,关于他在观中的身份?若是老年尚有后人在世,我日后也好代为照料。”
林华放下汤碗后摇了摇头,说道:“当日你向我交代身世之后,我就问过掌门师兄有关此人的事情,你所带的那面木牌绝对不假,可伏龙观中弟子并没有与你所形容的老年相似之人,那木牌只要是内门弟子都有一面,也就无法得知其主人的身份,千百年来伏龙观所传弟子众多,偶尔一两人流落人间并不奇怪,此事多半要问过诸位师叔才行。”
独孤煜站起身来,向林华深鞠一躬道:“多谢师父成全弟子!”
林华嘴角带笑,微一摆手道:“你这孩子知恩图报,很不错,不过你我师徒,以后不必如此拘礼了,”
第七日,正是和戚先生约定的日子。
子时将至。
为了不让人发现自己的隐秘事情,独孤煜已经在竹楼周围巡查了数圈,确认四下无人,回到竹楼后,紧闭门窗,又用今日新学,还不熟练的天视地听之术查看了一番。
“这天听之术真是神奇,竟能借助气海真元增强耳目之力,感受到方圆数里之内的风吹草动,只可惜眼下修为实在太低,每天只能动用一次,范围也不过十余米而已。”
向师父林华隐瞒戚先生,尤其是关于尹天佑的事情,独孤煜总觉得心中十分不安。这七日来林华虽然看似摆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实则是外冷内热,对自己可以说是倾心尽力。
师父林华所给的温暖,甚至让他想起了消失的老年和已经殉城的双亲。
可惜,自己的小命都在戚先生手上,也确实由不得独孤煜意气用事,不过此时的独孤煜已经打定主意,在真正查明尹天佑和林华两人的是非恩怨之前,绝对不做任何对其有害之事。
子时一到,独孤煜依照戚先生所交代,咬破右手中指,用血在地上写了一个“戚”字,然后打坐入定,静待那位戚先生到来。
血字写在地上之后,开始直冒青烟,发出呲呲的刺耳声音。不多时血字都已尽数化作青烟,消散空中,可戚先生还是不见踪影。
半柱香后,独孤煜感觉有道人影正在自己身前,可是睁眼之后,却又不见不到任何人。
“不必找了,戚某已然到了,只是这星楼禁制太多,我只能附在龙炎刀灵上与你传音,我若贸然现身,容易暴露行迹,对你我都不利。”
这声音竟然从自己身体内部传来,不过,对这位神出鬼没的戚先生,独孤煜早已见怪不怪了。
“星楼?戚先生,您所说是这座竹楼么?可是前几日林师带我看过,这竹楼中除了数间密室藏有星学典籍之外,好像并无什么厉害禁制啊。”
“哼,莫说是你,连那自负的尹天佑,都不知道这星楼之中的真正隐藏所在,此楼乃是你们伏龙老祖玄天子师弟,束星北所建,此人天纵之才,乃是古今星学第一等的人物。当年共建有三层,真正高明的禁制,都在被遮掩住的第三层中,我要你找的东西就在其中。想不到,林华竟然舍得让你住进这星楼之中,真是天助我也!”
这戚先生对伏龙观的了解之深,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竟然知道这等隐秘的事情,不过眼下独孤煜更关心的,还是那枚性命攸关的穿心针。
“戚先生,您先前交代,穿心针下晚辈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可眼下莫说是进入被禁制遮掩的星楼第三层,晚辈连二层那几座密室都无法打开,不知前辈有何打算?”
“放心吧,我既然连修罗决都交给你了,自然不会让你白白死去,穿心针的毒性已经被我用龙炎刀灵暂时镇压下了,不过能否彻底解毒,就看你有没有这份本事了。”
独孤煜在心中叹了口气,疑惑问道:“解毒要看晚辈的本事,戚先生还请您详细告知晚辈。”
“你也无需气馁,我下这穿心针可谓是用心良苦,今日过后,我会解去尹天佑遗物上的禁制,里面有一门奇术名为天星锻体,可以接引星辰之力,煅烧体魄,增长修为。你若是将这门功法练成,穿心针之毒自解。半年之内你要是练不会,就等着每日子午十分的穿心腐骨之痛吧。”
戚先生话刚说完,
独孤煜只觉得心脏被猛地一击,开始急速地跳动起来,浑身血液仿佛在一瞬间被煮沸了一般,在经脉中横冲直撞,自心窍处开始一股炽烈的火焰开始遍布全身,烈火所过之处,每一寸骨肉、每一滴血液、每一条经脉、都像是被火烤同时又被无数根针刺一般。前所未有无穷无尽的剧痛,瞬间便抽干了独孤煜全身力气,疼痛不过只维持了一息而已,却已让开蒙之后的独孤煜疼的全身战栗不已,昏倒在地倒地。
“先让你尝尝滋味,那门天星锻体之术,在竹楼二层西侧密室也有一本,未免让人怀疑,你要在七日之内要学会白虎七宿之纹,启动密室才行。好自为之吧!”
戚先生一去,地上血字冒烟之处,又凭空多了一张黑色兽皮。
过了足足半个时辰,独孤煜才从剧痛中恢复过来,试了试手足可以稍微活动,勉强爬到近前将黑色兽皮收入怀中,之后再也支撑不住就在地上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