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弟子是符工弟子,草工之道全然不懂啊。”辛炎心中狂震不已。自己分明是符工弟子,怎么能出去执掌灵苑呢?让符工弟子去执掌灵苑,门派也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啊。
“接掌灵苑,这可是肥差。”高麻子见辛炎居然对孟云生抛出来的诱饵毫不动心,不由觉得有些意外。他“好心”劝慰道:“多少人哭着求着,也未必能得到出掌灵草苑的缺。你倒好,还不愿意。这不是辜负孟统领的一番好意吗?”
高麻子说得倒是不假,执掌灵苑绝对是肥缺。门派任何一处灵苑出缺,草工司的外门执事弟子们都会争得头破血流,甚至会惊动内门弟子。
“日你妺子的!还好意?这分明是要把哥往死里坑的节奏啊。”辛炎腹诽不已。
执掌灵苑是肥缺不假,但也要有那样的本事才行啊。
隔行如隔山。草工之道,精深繁复,其中的门道可并不比符阵一道少。
若不是有老马指点,他连院中的那些灵草都料理不来,让他去照管经营灵苑,非闹大笑话不可。
灵苑中的灵草大多都是身娇肉贵之辈,若是照管经营得不好,颗粒无收倒也算了,要是那些珍贵的灵草出了状况,把他卖了也赔不起。
“这老狗分明是在哥下套!”辛炎可不是好忽悠的,他心中暗自诅咒高麻子、孟云生等人,脸上却不露声色,他拱手一礼,对孟云生道:“多谢孟统领的好意。可是弟子并不慬草工之道,实在无法担此重任……”
“你无须自谦!自从鱼跃龙门大赛以来,我留意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悟性之佳,在外门弟子之中可谓出类拔萃,就是与内门弟子相比,也是毫不逊色。嗯,连向来眼光极高的南宫大小姐也对你称赞有加啊!多次在掌门、贾师叔面前推举你。”孟云生一幅吃定辛炎的样子,笑道:“其实草工也好,符工也好,都是经营生产之道,两者虽有差别,但道理相通。凭你的本事,独掌一方灵苑也自是绰绰有余。况且,这趟差使还非你这样的符工弟子才能干得了。”
“只有符工弟子才能干?”辛炎这下真蒙掉了。他实在也想不出,还有让一个对草工一窃不通的符工弟子去执掌灵苑的道理。
孟云生却极为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事情是这样,我们在水南界的灵苑最近被流寇洗劫了,这些天杀的流寇,把咱们好好的一个灵苑糟蹋得不成样子。掌门闻报十分震怒,已派遣内门弟子前去追杀这股流寇……”
“难道想把我派去水南灵苑……”辛炎一听,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门派在水南界的灵苑位于诸明境的边缘,离赤宵派本部有十万里之遥,是一处远离门派的飞地。
那里是有名的穷山恶水,环境恶劣,流寇纵横,经营灵苑没有收益不说,若是遇到盗匪流寇,连小命都保不住。
果然,辛炎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孟云生接着说道:“贾润长老命我选派弟子前往水南界,恢复灵苑旧制。你知道,要恢复灵苑,最重要的是要精通符阵。你在符道一途修为不凡,人也机灵,能随机应变。所以我便向贾师祖荐举了你,你可不要辜负门派的期许哦。”说着,孟云生把一枚玉简交到了辛炎的手中,准确的说,这是一份门派的敕令。
“兹令符工弟子辛炎在一个月之内启程,赶赴水南灵苑处报到,不得有误!”
辛炎看着敕令,一脸地震惊。他万万没有想到,为了对付自己,孟云生等人竟会连门派的敕令都请了出来。
现在他就是不想去也不成了。
不过,他心中还是抱着一丝的希望。
上一任接掌水南灵苑的执事弟子叫何冬子,他在灵草方面天赋惊人,不到十六岁就考取了草工弟子的玉牌,是门派最年轻的草工弟子。
何冬子的崭露头脚,让毛六倍感威胁,他借着孟云生的势,以重振水南灵苑为名,把何冬子派到了水南灵苑担任苑主。
结果,何冬子去到水南灵苑之后,毛六既不拔种子,又不给资材,愣是让深通草工之道的何冬子一筹莫展。
何冬子为此几番上书门派,最后竟惊动了掌管生产经营的贾润师祖。在贾润的亲自干预之下,毛六这才开始拨付种子和资材。
但何冬子也因此把毛六得罪到了死处。
辛炎和何冬子虽无交情,但是还是听过何冬子的大名的,知道这人性子和善。
更难得的是,何科子不像别的人一样,一飞上枝头就忘乎所以,他成为草工大弟子之后,一样本色不改,还是愿意亲近和帮助其他杂役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