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吃货,害人精,哥明天就把你卖到屠场去!”
一听这话,青牛腾地就站了起来,瞪着血红的眼睛,紧盯着辛炎,随时可能扑上来。
青牛的举动吓了辛炎一跳,但旋即就冷静下来,他死盯着青牛,眼中闪动着愤怒的火星:“你这吃货,这样祸害哥的灵院,还有理了?”
一时间,一人一兽竟僵持了起来,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哼!哥就这么点家当,把它败完了,大家谁也别想活!哥穷死,你饿死!”辛炎扔下一句狠话,走开了。
看着被糟塌得不成样子的灵院中,辛炎脸上不由现出一丝苦笑,他总算明白了过来,为什么冯老三要把青牛送入屠场了。他有一种预感,要想驯服青牛这厮,只怕并不容易。
“唉!反正明天这一走,哥也不知何时能回得来?”辛炎长叹一声,转身进了小屋。
此去十万里之外的水南界,路途遥远,险阻丛生,加上四处肆虐的流寇,凶险万生,所以这一去,他也做好了回不来的准备。
至于这座院子,在没人照料的情况下,只怕不出三个月,大部分的灵花灵草都会枯死,所以青牛把它们吃掉了,他倒不是特别心痛,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
辛炎看着自己的灵院,心中充满了留恋。他在这个灵院中虽然住的时间不长,但是对院中的一切却都是那样熟悉。此时临别在即,他觉得院中的一切都是那么值得留恋。
掩上院门,设置好符阵禁制,他拉起灵车向门派驿站走去。本来他是想套上青牛拉车的,但不论他如何威逼利诱,青牛都不为所动,最后他只好作罢。
载满物品的大车极为沉重,他拼尽全力才能拉动,汗水不时从他的额上流下来,每走一步,都会在山道上留下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突然,一头壮硕的青牛从他身后窜了出来,带起漫天的尘土,撒着欢向前跑去,不一会儿它又跑了回来,冲着辛炎“哞”地叫着,似乎是嫌他太慢,但是只过一会儿,它又向前疯跑了出去……
当辛炎赶到集结的地点时,已聚集起了一个车队,车队前方立着一位披着一袭天蓝色的披风,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他生得十分俊美,寒星般的眸子开阖间,光芒耀人,却透出一种无形的威压。
这是此次押物资任务的头领俞哲,他痴迷于兵法战道,是新一代弟子中最有希望成为战将一个。
俞哲对辛炎说道:“你的事大小姐已经和我说过了,路上你跟随车队行动,但我们只能护送你到孤北镇,剩下的路还得靠自己走。”
辛炎上前道:“多师叔关照。”
也许是看在南宫云珊的面子上,俞哲对辛炎倒是很照顾,把他和两个老成的外门弟子编在了一组,以便相互照应。这两人一人名叫曹甲,一人叫做张已。
很快车夫都到齐了。
俞哲没有废话,申明了纪律后,就宣布出发。
长长的车队走在大道上,战旗高高飘扬,“赤宵”二字醒目无比。
辛炎拼尽全力地拉着大车,努力跟随上车队的脚步,一路向水南走去,青牛倒没有惹事,老老实实地跟着车队行进。只是别的灵兽见到它,总是离得远远地,眼中充满了畏惧之情。
辛炎拉着大车走得相当吃力,青牛却在一旁走得十分轻松,这一人一兽完全掉换了位置,让其他弟子们觉得十分地诧异。
在一旁,和辛炎分在一组的两个外门弟子正在掩嘴偷笑。
曹甲说道:“你知道他这头青牛是哪来的吗?”
“是从哪来的?”张已倒来了兴趣。
曹甲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冯老三这个人。”
“知道啊,他是冯家庄的庄主,最是精明能干的一个,特别长于相兽,据说他相灵兽从来就没有走过眼。冯家庄就是在他手上重振声威的,这人谁不知道啊。”张已说道。
曹甲说道:“终日打雁,也有被雁啄眼的时候。冯老三就在这头青牛身上栽了跟斗。”
“居然有这样的事?”张已一听就来精神了。
曹甲说道:“冯老三见这头青牛神骏异常,花了一千八百个上品灵石买了下来。谁知不管怎么调教,这头青牛根本就不肯拉车载物,也不让人骑乘。冯老三还不死心,拉了几头发情的母青牛回来,想让它们配种,谁知那些母青牛见到它像是见到了猛兽一样,被吓得不轻,出来之后连拉车载物都不会了。”
张已道:“居然还有这事?只是你怎么确定辛炎这头青牛就是从冯老三手上买来的。”
“错不了,别的青牛皮毛都是暗青色的,冯老三的那头青牛却是褐色的,全身还长满了旋纹,这样的青牛整个黑矅界都没有第二头。”曹甲十分肯定。
张已瞄了一眼青牛,笑道:“嗯,确实和一般的青牛不一样。这样说来,这个臭要饭的苦头还在后头。”
两人说话,并不避讳辛炎,反倒似乎故意让他听见。
对于两人的冷嘲热讽,辛炎并没有反驳,事实上他也无从反驳。青牛的表现比两人说的还不如,用二百个上品灵石买下这吃货,根本就是一桩赔钱的买卖。
好在两人很快就转换了话题,转而开始谈论本门的女弟子谁长得最好看了。
辛炎发现,这两个家伙都是话痨,他们谈论的内容并没有固定的主题,而是兴之所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们谈论的内容十分丰富,谈天说地,门派争斗,八卦野史,花边艳闻等内容无所不包。
一开始,他不免有些厌烦,慢慢地也习惯了,毕竟在寂寞的旅途之中,能听到有人说话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何况这两人常年在外面奔走,见闻极广,所说的许多事情辛炎都是第一次听,觉得新鲜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