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善青懒得理他,也不想跟一个“失恋”又醉酒的男人计较,甩甩手弯腰端起酒杯,岔开话题:“那个,你不是说我们一起祝福漾漾吗?来,干了这杯酒!”
安九漾心里有千言万语,如鲠在喉,可看着这两个她最重视最珍爱的好友,唯有端起酒杯,接下他们的祝福。
莫洋一口气把半瓶子酒全都灌了下去,放下酒瓶时,他整个人也怏怏地倒下了。
桌上都是酒杯酒瓶,他趴下去时哗啦啦打碎了一片,吓得纪善青赶紧上前拉他,“喂,你醒醒,莫洋!”
“别管我,你们走……走……”莫洋瘫成了一团软泥,说话声犹如呓语,就那样趴着一动不动了。
纪善青低头发现他手被玻璃渣划伤了,连忙跟安九漾一起合力把他往后拖到了沙发上靠着。
“怎么办?血流这么多,伤口肯定很深,万一有碎片在肉里就麻烦了。”纪善青拿着他的手看了看,皱眉。
安九漾也担心不已,“要么送他去医院看看吧。”
“看什么啊……”莫洋一把拽回自己的手臂,酒精麻醉了神经,他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又或者,肉体上的疼痛让他忽略了心里的悲伤,他反而觉得好受些。
“走吧,叫你们俩走……我没事,没事……”莫洋不耐烦地挥手赶人。
这种情况下,她们怎么可能丢下他离开。
两人叫来了服务生,又吩咐经理准备好车子,好一番折腾,把莫洋送进了医院。
等到伤口处理好,莫洋因为醉酒沉沉睡去,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莫洋看到安九漾就情绪不稳,只能先离开医生的办公室,纪善青把莫洋安顿好了后,才轻轻带上门出来。
“青青……”安九漾一直等在走廊里,听到门板拉动的声音赶紧转头问道,“莫洋怎么样了?”
纪善青疲惫地喘了口气,“睡下了,伤口不算很深,已经处理好了。他这样子,就在医院里睡一晚吧。”
“嗯。”安九漾点着头,心情也不好。
夜风微凉,两人站在露天走廊里,抬头看着满天繁星,一时都没有说话。
良久,安九漾叹息:“青青,你说以后……我们三个人还能这么好吗?”Μ.
纪善青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扭头看了看她,安慰道:“你别担心,等莫洋酒醒了,他肯定会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
“可我心里却总觉得……愧对他。”安九漾苦涩地勾唇,动情地道,“这些年,要不是有你们两个朋友,我的日子还不知多惨。只是没想到,莫洋对我怀着这种心思。”
纪善青拉着她转身,柔声安抚:“行了,我们什么关系,还说这种话。莫洋对你好也是应该的,小时候若不是你救了他,他现在指不定在哪儿呢——说不定啊,就是你那次英勇无畏地救了他,背着他下山,才让他对你动了心思。”
安九漾无语地笑了下,“怎么可能,那会儿我们才多大。”
“我开玩笑的,”纪善青见她笑了,这才些微放心,“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明天一早的车,可别错过了。”
“那莫洋这里……”
“放心吧,有我看着。他家里一会儿也会过来人。”
“嗯,那好吧。”安九漾转身,又回头叮嘱,“明天他醒来你跟我说一声。”
纪善青摆摆手,“知道啦!你就安心去报到吧。”
恣意潇洒的青春,弥足珍贵的友谊,想不到在安九漾即将迈入大学,开始新的人生之际,悄然裂开了痕迹。
然而,人生不就是如此吗?因为有了裂痕才能成长,才能蜕变,才能将那些重要的人和事,记得越发刻骨铭心。
*
九月,秋高气爽。
西南陆.军学院迎来了新生开学季。
校园里人声鼎沸,穿梭如织。
安九漾拖着行李箱踏进这座极负盛名的陆.军学院时,心里油然而起的钦佩之意如潮水般涌上来。
在校门口一阵自拍,她给纪善青发了张照片过去,告知已经平安到达,便迫不及待地冲进校园,寻找她的“组.织”。
原本已经凉爽下来的初秋恰好在今天迎来了秋老虎,安九漾拖着行李箱,又背着一个双肩包,在新生报到处好一番晃悠,才找到她的学院。
看着许多新生都有家长陪同来报到,安九漾心里不免落寞,要是叔叔此时能陪着她,那该多好啊!
可惜,都是痴心妄想。
那家伙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又忙着什么,都一个星期没跟她联系了。原本是想跟他商量下,反正学校就在他的城市,他能不能在她开学时抽空过来下,不说帮帮她什么,两人见见面也好呀。
想来又阔别两个月了,还是挺思念他的。
心里正想着,身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安九漾停下脚步去摸手机,原以为是善青打来的,谁料一看那个号码,喜上眉梢!
“喂,叔叔!”声音太激动,惹得身旁路人侧目看了眼。
电话里,男人成熟质感的嗓音嗯了声,问道:“到哪儿了?”
安九漾兴奋地说:“学校啊!不过也刚到。”
“累不累?”
“还好吧,有点热。”安九漾说着抹了把汗,故作娇气地抱怨,“人家都有父母陪同呢,就我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原本还想让你抽空过来帮一下我,谁知道你最近忙得电话都没一个……”
男人耐心地听着她抱怨,没说话,等她喋喋的小嗓子停下来,那端才道了句:“转身。”
安九漾一愣,没明白,“什么?”
那人没说第二遍,径直挂了电话。安九漾皱眉盯着手机,懵了下,忽然明白过来,迅速转头——
下一刻,脸上的意外和惊喜像是骤然绽放的烟花,照亮夜空!
沈御一身夏季军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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