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田思雨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恶心。
明明就是亲密的男女朋友,却要在人前装作不认识的样子,甚至刻意罚她,人的演技怎么都那么好呢!
修在崎岖山路上的特种障碍,其训练难度远远超过部队里普通的四百米障碍。常人跑两趟下来就够受的,何况是十趟,这绝对是对生理的极限挑战。
体力透支,训练效果越来越差,安九漾一次一次从各种障碍上摔下来,一次一次爬起,继续往上冲,攀上下一道障碍。
山里气候复杂多变,说下雨就下雨,这样寒凉的天气,雨水浇在身上如同凌迟一般,看着在泥泞山路上摸爬打滚的身影,不少学员都不忍直视,皱着眉别开脸去。
“思雨,你说教官是不是看安九漾不顺眼啊,干嘛这样朝死里罚她?”到底是同一个帐篷的“舍友”,张婷林同情地看着又一次摔在泥巴坑的安九漾,低声问身边的田思雨。
万舒雅也点点头,心疼地道:“是啊,这样练下去,不累死也得废了四肢,明天还怎么训练啊,要么……咱们去跟教官说说情吧?”
田思雨脸色淡淡,闻言平静地说:“还是算了吧,沈教官的脾气你们还没领会?军令如山,他怎么可能收回成命。”
“可是安九漾她明显不行了——”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沈教官对安九漾不一样,难道是因为安九漾各方面表现优异,所以他更看重,才这样严格要求她?”
田思雨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雨越下越大,安九漾又一次跌倒后,好几次努力都没爬起来。
严静云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匆匆赶来时,看着沈御冷沉如铸的脸庞,又看了看艰难爬上障碍的“泥人”,皱了皱眉,朝着男人大步走去。
“沈御,出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要这样罚她?”作训帽下,严静云漂亮的眼眸满是不解的光芒,沉声问道。
沈御看都没看她,锐利深邃的眼眸盯着山坡上的身影,无动于衷地道:“这支队伍组建起来是要干什么,你比我清楚,我这样练她,是为她好。”
严静云当然明白他话里的深意,蹙了下眉头,低声劝:“就算是为了她好,也要按照计划循序渐进地来,你这样练她,明天还想不想让她爬起来了?”顿了顿,目光沉下来,语调带着几丝落寞,“你心里……难道一点都不心疼?”
牙关不自觉地咬紧,沈御面上看似冷酷无情,可心底多少还是波动了。
严静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出生入死,对他也有几分了解。知道他断然不可能改变主意,只能沉了沉脸,顶着雨大步上前。
安九漾从一道障碍上一跃而下,还未爬起,耳边传来严厉的命令:“安九漾,停止!”
听出是严静云的声音,安九漾心里更是倔起来。憋着一口气爬起,她踉踉跄跄地冲上前,嘴里回应:“报告,我的任务没有完成,不能停!”
严静云沉着脸,咬了咬牙,心想这两人还真是一样的倔脾气!
“我命令你停止,今天的训练已经结束了!”
“报告,我的训练……还没有结束!”
说不通。
严静云面色变得难看起来,她何其不懂,这小姑娘是不领她的情。
不巧,她也不是个好脾气,越是有人不服从,她就越是要让她服从才行!
抬手朝助教方位打了个手势,两名助教有些犹豫地看了看沈御,见他负手而立,面色如霜,可并没有阻止严静云的意思,他们也领会到其中深意,连忙跑上去。
“报告!”
“去,把她弄下山。”严静云点了下安九漾的方向,威严下令。
“是!”两名助教利落地敬了个礼,齐步奔向安九漾。
安九漾自然是不依,可是她的体力哪里还能对抗得了两名助教。
看着人被强行带下山,陪同一块儿淋雨的学员也不自觉地松了口气。队伍集合,向营地开去,沈御站在原地,脸色阴沉,薄唇抿成霜白的直线,不知思索着什么。
吃过晚饭,雨渐渐停了,安九漾缓过气来想到好几天没跟叔叔单独见见面了,心里有些痒痒。
站起身,疲惫的双腿还在颤抖,她有些怀疑自己还能不能爬上三楼。
田思雨进来帐篷,一眼看到她,淡漠地移过眼去。
安九漾心里依然难受,见张婷林跟万舒雅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没注意到她们这里来,她想了想走到田思雨身边去。
“思雨……”沉沉唤了声,安九漾歉意地问,“你还生我气?”
田思雨拿出一本军事理论的书翻看着,脸色平静无波,“我生什么气啊,你想多了。”
“那既然不生气,我们不能像以前那样相处吗?这里训练已经够苦了,还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们没有,你有啊!”田思雨依然盯着书本,视线始终未曾移向她,“你可以去找他说话,说不定还不只是说说话。”
安九漾蹙眉,望着田思雨看了好几秒,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未认识她一样。
她跟纪善青莫洋相处那么多年,也曾有过矛盾摩擦,但往往是过几天后,总有一方会低头求和,几人便又和好如初。
她以为跟田思雨也能铸就一段无法磨灭的友谊,可不想,就因为一个男人横亘中间,她们就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能说谁对谁错么?好像也不能。
她没有刻意去伤害田思雨,甚至正是因为考虑到她的心情才隐瞒了自己跟叔叔的关系。
可为什么,弄巧成拙呢。
夜里,翻来覆去,安九漾睡不着。
一来有心事,二来浑身疲惫不堪的酸痛也让她痛苦难眠。
后来索性坐起身,捧着脑袋坐了会儿,掀开被子下床,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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