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静云见沈御周身气场都不太对劲儿,害怕他担心过度会做出什么事来,缓了缓声安抚道:“现在警方跟武警官兵还在继续搜山,说不定……她是藏在哪里还没找到。”
沈御淡淡地说:“特种作战科研中心的技术人员已经用热成像技术对整座山进行了布控,所有能发热的生命体都会被搜索出来,如果她还在山里,那也只能说明——她已经没了生命体征。”
冯婧眼睫重重一抖,喃喃地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视线同严静云对上,沈御唯有用尽全力攥着拳头才能遏制住心底那疯狂奔走的焦虑和担忧。
一切迹象都显示安九漾凶多吉少,这要他如何镇定,如何保持理智。
冯婧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愧疚地道:“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救我,安九漾不会有事的——”
人人心情都很沉重,严静云重重拍了拍冯婧的肩膀,安慰说:“你先好好养伤,只要还有一线生机,我们都不会放弃。”
沈御面色凝重,听着严静云的话,他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挺拔高大的身躯陡然凌厉转身。
“沈御,你要去哪里?”严静云回头追问,但他根本来不及解释,长腿迈着带风的步伐,匆匆出了病房。
坐上车,男人俊眉冷目,一双暗郁的黑瞳将所有担心与焦虑都沉在最深处,他拿出手机跟上级通话,要求首长跟当地公安厅联系,而后他驱车直奔省厅。
扔了手机,男人修长冷硬的手指紧紧攥着方向盘,因为用力过度,关节都发出青白色。
眼眸看似平静地目视前方,但脑子里却是白白的茫然一片。
他的丫头不会有事,一定还活着。只是,她到底在哪里?她会不会已经离境,被犯罪分子抓住,关在什么地方?她会不会正受着非人的折磨,奄奄一息?
这一切都毫无音讯。
不敢再往下想,车子一个急刹在红绿灯前停住,男人身躯被惯性带的重重一顿,那屹立挺拔从不曾弯曲的钢铁般脊梁,此时却微微佝偻着,脑袋几乎搭在了方向盘上。
手指再度用力收紧,他徒劳地想握住什么,想抓住什么,然而那种无能为力的焦灼感还是不受控制地一点一滴占据全身。
冰冷和恐慌将他一寸寸淹没,从来不相信命运的男人,此时却悲观地想,为什么老天对他如此不公!
父母英年早逝,姐姐不幸遇难,就连他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心爱的女孩儿,也不能陪着他走到人生的白头吗?
这都是为什么!
*
安九漾睁开眼时,完全不知自己身处何方。
头顶是木制结构的屋顶,耀眼的阳光从缝隙间落下,刺痛了她的眼。
眉头紧蹙,她眯着眼努力适应光线,本能地想抬手挡一下阳光,却突然发现手动不了,被什么东西束缚住的感觉。
瞬间抬头看去,她心里一惊,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被牢牢绑在床上!
怎么回事!
她稍稍挣扎,外面立刻传来了脚步声,不等她呼喊,房间门便被人突地打开,一个身影闯进来。
那人手里抱着抢,一副异国人的装束打扮,看到她醒来,那人嘴里叽里呱啦说了句什么,又飞快转身出去了。
安九漾搞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有一点是确定的,她应该是落入了什么歹徒的手里,而且很可能在境外。
身上有伤,她刚才微微挣扎了下便疼痛难忍,此时此刻,她除了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外,什么都不能做。
对方既然没有在一发现她时就将她杀掉,那就说明短时间不大可能取她性命,只要命还在,一切总还有希望。
四肢动了动,然而绳索将她捆绑的很结实,她根本逃不脱。
疲惫地躺回去,她盯着头顶上空缝隙里的阳光,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更不知那场战役的结果如何,大家有没有安然返回。
想到自己落入危险境地,下落不明,消息肯定会在第一时间传回国内,叔叔知道了一定很担心,很焦虑。
怎么办……怎么办……
闭上眼,她一边喘息着,一边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脱身。
那人匆匆离开后,很快又回来了,安九漾听着脚步声不止一人,好像有好几人的样子,立刻提高警惕。
房间门再度被人推开,门口撒进来的明亮光线很快被几个高大身形的男人遮挡,安九漾扭头看过去,见除了为首那人是一身便装打扮外,他身侧保镖模样的下属竟全都是荷枪实弹的军人装扮。Μ.
雇佣军?!
心里一震,安九漾眯了眯眼,紧声问:“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男子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模样,听到安九漾的询问,那人笑了笑:“你从悬崖上摔下来都没死掉,可真是命大,不愧是星月国的特种战士。”
安九漾见他竟然会讲自己的语言,更是惊奇,“看来你对星月国很了解。”否则也不可能连语言都精通。
男人笑了声,视线深处却藏着非同一般的敏锐跟狠厉,安九漾知道这人一定不是简单角色,心里更是防备:“你到底是什么人?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不怕这样扣押着我会引起两国争端吗?”
申屠枭又笑起来,往前走了步,身后立刻有保镖给他搬来一张椅子。
不紧不慢地落座,申屠枭取出一支雪茄,保镖帮他点了火,他慢条斯理地吸了一口,才抬眸看向简陋的床榻,“夜狼是你什么人?”
安九漾神经一凛,夜狼?!
叔叔?!
下意识想到她身上贴身藏着的那张照片,安九漾双眸瞪圆:“把照片还给我!”
话音未落,只见那人手里确实握着张照片,悠然欣赏的模样。
“想不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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