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非要打一场才甘心吗?”
李长河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一个合体院长的怒火谁能承受?
“他要敢跟我公平一战,我打的他妈都不认识他!”
喏,承受怒火的人来了。
众人像看疯子一般看着木森,这家伙忘吃药了还是吃药吃多了?跟司乐山公平一战,把他打的连他妈都不认识?我读书少,还有这操作?
“你想怎么跟我公平一战?”被一个小辈呛声,司乐山显得恼怒至极,看着木森寒声说道。
“要么你压低修为我同阶一战,要么你派你的弟子出战,不就是两个开光期外加个一个筑基期嘛,我讲武系一并接下了!”木森眼中精芒流露。
望天,这操作似乎有点猛。一个元婴期的高手,就算把修为压制到筑基期,但其经验以及对灵力的控制水平还在,别说吊打筑基期了,就连暴击开光期也是随随意。而后面一个选择更是夸张,司乐山三个弟子,大弟子修明为开光后期,二弟子麻阳秋为开光中期,而三弟子就是荣溪,虽然比不上他的两个师兄,但也是实打实的筑基后期。你讲武系怎么接?
此时,就连对木森等人一直保持友善的邯山也眉头紧皱,他实在想不通木森哪来的底气,就算你们妖孽非凡,但也不能选择这种作死法吧?
李长河狠狠瞪着木森,他觉得自己的怒火绝对可以焚穿天穹,他明明已经出声干预了,这件事双方都有错,各打五十大板,糊弄糊弄就过去了。结果这个小王八蛋张口就是一战,一战你妹哦,好气,已经无法保持微笑。
而其他在场的老师和学生则神态各异,有震惊,有嘲讽,有担忧,也有佩服。小小礼堂,便是人间百态。
至于卫零一行,则各个没心没肺,完全没有觉得木森的行动有所出格,尤其是李怀若,竟然对着木森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你这个赞点的真溜。
司乐山身上的冷意更重,其周边不断有冰粉簌簌而落。他盯着木森看了良久,继而长袖一甩,声如万古冰峰:“三日后,我门下弟子会登门拜访!”
轰!
司乐山的声音搅乱了原本凝滞的氛围,整个礼堂陡然变得鲜活起来,司乐山竟然真的答应了木森的挑战,并且让弟子出战。
荣溪面带微笑,他怜悯地看了木森几人一样,并在心中给几人判了死刑。他那两个师兄岂是易于之辈?上次去找洛阳小店的麻烦时,要不是两位师兄恰巧闭关,自己怎么可能搞得那么狼狈?一群筑基期而已,还真能翻了天不成?
“爽快!三天后,我讲武系恭候大驾!”木森朗声。
李长河忽然发现自己这个调解人有点尴尬,这自己还没进行调解呢,双方就达成了共识。不过,总感觉哪里不对。
“你们……”
“好,下面我继续发言。”木森对着司乐山轻蔑一笑后,重现整理举止,站在主席台上沉声说道。
李长河无奈地瞅了木森一眼,你这样目无尊长,随便打断院长的话真的好吗?他已经想出到底是哪里不对。麻吉,主要问题不是达成共识好伐?而是你们这两个混蛋在开学典礼上大闹天空。怎么,现在你们想提上裤子不认账?不过李长河双目转了几转,最终没有打断木森。
李长河是无奈,其余的老师和学生则是无语。前一刻还动若脱兔,转眼就静若处子,怪不得人们都说天才和疯子只有一步之遥,生活就是两只脚,你踏出左脚是一个模样,踏出右脚又是另一个模样。
“刚才我讲到哪里来着?”木森挠了挠头,玩嗨了,忘记了,说好的,吼场呢?
“说道讲武系将来必有荣光。”有跳跃的新生高声说道。
“对哦,讲到了荣光。”木森对着那么新生点头示意,然后悠悠地说道。荣光除了是一个骄傲的词语外,还意味着夹汗带血的沉重。在当下的大环境中,人族能获得荣光的途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尽百族不罢休,兵刃饮血觅封侯。
“我知道大家可能不信,毕竟讲武系破败如斯,不是靠两句豪言壮语就能逆流而上的。”木森笑了笑,有点自嘲地说道。
听到木森的自嘲,很多人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的确,虽说荣光必在明天,但这个荣光凭什么非得披于讲武系之身?其他十二院系也不是泥捏的娃娃,都在努力,都在力争上游,你一个吊车尾的存在,哪来的底气?
划重点:比你优秀的人还在努力,你努力有什么用呢?
珍爱生命,远离毒鸡汤。人之所以努力,并不是为了要比别人过多好,而是要比昨天的自己过更好。
“可是,我在这里想和大家谈的是‘梦想’二字。我始终相信,不管时局如何,只要我们还满怀希望,还怀抱梦想,那就算前路再难,也终将有一日花开成海,遍及沿途。”
“大家可能还会认为,梦想这个词过于虚幻。其实,虚幻的并不是梦想,而是我们为了梦想执着的心。只要我们咬牙坚持,日复一日,月复一月,甚至年复一年,梦想难道一点实现的机会都没有吗?”
“我想只要我们坚持,总会有那么一丁点的机会的。然而绝大部分人都会下意识忽略这一丁点机会,但我不会,讲武系不会。就算千难万险,就算前方全是悬崖峭壁,我们也会勇往直前。”
木森的声音如惊涛骇浪,席卷整个礼堂。几乎每个人都陷入沉思,不少老师面露苦涩,梦想啊,这个词是如此遥远,又如此亲切。虽早已埋入心底,却在每每午夜梦回泪流满面。
此时,木森也心底发酸。他以为自己的梦想就是简单的混吃等死,找个大靠山,谁都不敢惹自己,平时带着几个恶奴招摇过市,迎着夕阳调戏小姑娘。但他现在越来越发现,他想要的混吃等死其实是天下太平的混吃等死。‘四方无事太平年,万象鲜明禁火前。’的那种太平。
在枯木部落的时候,他虽然惫懒,但其实并不排斥修炼,他排斥的是一味的苦修。当然,在在阿爸和几个老叔的拳头下,他还是进行了没日没月的苦修。在进入蛮荒后,他虽然看上去天马行空,略不靠谱,但谁知道他暗地里流过的泪汗?一个不求上进的人怎么可能琢磨出惊才绝艳的刀法?
很多时候,我们都只看到他人表面的成功或失败,却不知道他们在背后付出的艰辛和努力。其实说到底,对于他人我们只是看客,别动不动就以为抓住了一只蝉,便抓住了整个夏天。
“我最后送大家一句话。”木森气势昂扬,目光炯炯地看着众人。“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嗯,诗是我抄的,但撩你们的心是真的。
全场轰轰然,掌声如雷,喊声似啸。谁年少时不曾背负凌云志向?谁年少时不曾幻想乘风破浪?
血未干,誓把乾坤逆转。
木森看着一脸激动的众人,长长舒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总算没有把讲话变笑话。但要想获得众人真正的尊重,打铁还需自身硬,讲武系必须真正站起来。语言只可一时铿锵,事实却可万世激越。
对着众人抱了一拳,木森从主席台上缓缓走下。
那一天,一名少年粗布麻衣,站到主席台上,一开口便是整个世界。
那一天,青阳学院讲武系光明初绽,开始点亮苍穹暗晦。
那一天,人族气运涌动,冥冥无机,却悄然汹涌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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