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恢复记忆

经常躺的躺椅上，这下，他闻见了自己身上浓郁的血腥味。

    离开莫尔顿家宅的时候，已是深夜，他循着黑暗处、无人经过处回到家，因此没有人看到他满身是血的模样。

    莫尔顿家族被屠戮一事，估计已经传开来了，教堂会不会通过无秘发现他是凶手，已经不重要了。

    他盯着满手的血，月光下，他的身影投射到地面上，影子就像一个恶魔。

    一个骷髅头出现在恶魔影子身侧，骷髅头落在恶魔影子的肩上，骷髅头说话了：“现在的你，想成为什么？”

    苍星安静了很久，才说：“我要成为恶魔，天使无法拯救世人，但是恶魔可以。”不要乞求天使的拯救，只能自救，哪怕变成恶魔。

    靡魔说：“确实是这样。”

    苍星：“不能软弱，不能哭泣，要有力量，要长满刺，才能应对这个不可救药的世界。”

    他垂眸，鼻端是刺鼻的血腥味，有力量、长满刺的代价是杀戮：“但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但我喜欢这样的你。”

    苍星一惊，帛柒为站在他面前，弯下腰，重复道：“我喜欢这样的你，这样的你拥有更加痛苦的记忆、更加美味的记忆。”

    靡魔已经消失不见，就像从未出现过。

    苍星不想和帛柒为接触，身形一闪，就要离开这个再也没有亲人的家，帛柒为手指一勾，他就像被磁铁吸引一样，身体不由自主地靠近帛柒为，最后定在帛柒为面前。

    帛柒为沉迷地嗅了嗅他的额，好像闻到极其诱人的香气，抬起头来时，眼神都是迷离的。

    “幸好我告诉了伊恩你的位置，否则，你的记忆就不会这般痛苦。”帛柒为说着，从他额上拉扯出一根像血管一样的东西。

    随着“血管”的拉扯，他的意识逐渐混沌，那些痛苦的、充满杀戮血腥的记忆慢慢褪色，细节模糊，最后彻底变成空白。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他看见帛柒为贪食着“血管”，满足着饕餮欲望。

    再次醒来时，他失去了所有记忆，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他忘记了一切。

    他离开了泽罗尔国，去了其他很多地方，到处流浪了四年，然后来到兰耀帝国，最后，再次遇上帛柒为，过往的记忆纷至沓来，他恢复了所有记忆。

    *

    苍星睁开眼，帛柒为期待地盯着他：“再次经历最痛苦的事，你的记忆果然变得像你十岁那年一样痛苦。”

    帛柒为从他额上抽出红色“血管”，这“血管”就是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