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都没了去向。
“□□!”一声怒骂,响彻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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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里星光点点,宋研竹紧紧抓着陶墨言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奔走在山路里。林子里时而传来不知名的野兽的喊叫,宋研竹的心揪在一块,身旁的小心道:“墨言,小心。”
“别怕,有我!”陶墨言反手握住她的手,见她气喘吁吁,忙道:“累了吧?咱们歇歇再走。”
寻了块石头,他仔仔细细地扫了几遍,这才让宋研竹坐下。
“我不懂,”宋研竹问道:“你让宝禅和宝娟往南面跑,咱们为何要往北面跑?方才来的官兵是救咱们的么,咱们为何不寻个地方躲起来,等他们来救?”
陶墨言的眸色在夜色中星光熠熠,褪去那张苍老的□□,他原本丰神俊秀的脸露出来,只微微一笑便让宋研竹心生欢喜,他搂住宋研竹的肩膀,言语都是轻松愉悦的,丝毫没有逃难应有的紧张,“傻丫头,你真当咱们已经逃出生天了么?”
“来的……不是官兵?”宋研竹问道。
陶墨言摇摇头道:“是官兵,但是只有不到一百个人。”赵铁树找到他时,他半刻不曾停留便随赵铁树来到了末州,若是大部队要来,至少也要两天之后。所以,前头那一百人,还是周子安领着一百人的先锋。
宋研竹打了个哆嗦:“庄子里虽然厮杀了一场,可至少还有将近一千人……”
“子安自有他的法子拖住这些人,只消再拖上两天,这些人一个都跑不掉。”陶墨言道。
“你原本可以再拖上两日,等到援兵来,便可将他们一网成擒,是不是?现下这样,只怕周明会更加疯狂!”宋研竹很快想通其中关节。
陶墨言笑笑,将她搂在怀里道:“作为一个将军,我是应该伺机而动,继而将他们一网成擒,可是作为一个丈夫,我却等不了。”怎么忍心让你在那个庄子里再呆下去,每过一刻,都是煎熬。
“我可以等的,”宋研竹急急说道,侧了头,陶墨言眼睛像是承载着星光,闪耀着动人的光芒,他伸出手来托住宋研竹的头,唇瓣附上她柔软的唇。起初是小心翼翼的舔舐,像是确认猎物一般在用他的舌尖小心翼翼的在她的唇瓣上绕着圈,许久未曾感受过的酥麻让宋研竹微微战栗,脑子里残留的清明让她的五官格外敏锐,她似乎还能听见不远处两军交战的厮杀,想要推开陶墨言,他却越发用力将她搂住,微微张嘴,在她的唇瓣上警告似的用力一咬。
宋研竹微微吃痛,低呼一声,陶墨言趁虚而入,像是饿了一般轻轻咬住她的舌头吸了一口,而后将他的舌头缠绕住她,故意逗弄她,缓慢而又节奏地绕着她的舌尖,追逐着,乐此不疲。
久别重逢之后迎来的深吻这样动人,宋研竹情不自禁嘤咛一声,睁开眼,只见陶墨言眼里多了几分宠溺的暖意,那张脸依旧眉目如画,眉是那个眉,眼是那双眼,从未变过。
“想要我么?”陶墨言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她怔了一怔,不期然看到他那张真挚的脸,“我想要你,可这儿不合适。”
“咱们正在逃难呢!”宋研竹忍不住嗔道:“你在想什么。”
“想做夫妻该做的事儿。”陶墨言莞尔,蹲下来拍拍自己的肩膀道:“上来,我背你走。”
天空渐渐露出鱼肚白,宋研竹真是累了,困意席卷上来,连带着脑子都是混沌的。乖乖地爬上陶墨言的肩膀,就听陶墨言道:“好好睡一觉,入了林子,便是周明的人想找也未必寻得到咱们。只要熬过了这两日……”
她迷迷糊糊地听着,低声叫了一句“墨言”,陶墨言“嗯”了一声,她凑上去,偏过头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她心里藏着一个大大的秘密,可是眼下并不合适告诉陶墨言,只要安定下来,她便要告诉他……
“睡吧,我带你走。”陶墨言反手摸摸她的后脑勺,没过多久,便听见宋研竹均匀的呼吸声,鼻息喷在他的颈窝,像是一根柔软羽毛轻轻扫过。
她是他的珍宝,失而复得了两次,他最终还是寻回了她。
天渐渐亮起来,陶墨言背着她入了深山,脚步是从未有过的轻快,似乎每走一步,天便亮上一分,漫漫的黑夜终究过去,心出奇的熨帖宁静。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陶墨言终于来到事先同张铁树约定好的地方,那是个位置相当隐蔽的山洞,山洞前一个高的野草挡住洞口,拨开了往里走,里头早早便备好了粮草和被褥,还有张简陋的木板床。陶墨言小心翼翼地将宋研竹放在床上,她已然沉沉睡着,到了床上弓成一只虾米的形状,眉头依旧紧蹙着。
陶墨言拿手在她的眉间捋了捋,试图揉开,她的头晃了晃,手下意识的附在肚皮上,上下抚了抚。
“四肢瘦了不少,肚皮倒是长了……”陶墨言默了默,不由蹙眉担忧:莫不是病了?
当下想要问她,见她熟睡又不忍心,拉过她的手握在手里,半蹲着等她醒。
直到腿脚麻痹,他才起身跺跺脚。挣扎了片刻起身朝洞口走去:他和张铁树说好了,让他在这等他,也不知他上哪儿去了。
门前的草哗啦一下打开,张铁树走进来,见到卧在一旁的宋研竹缓缓松了口气,继而眉目紧蹙,道:“陶将军,我在林子里似乎遇见了从周家庄里逃出来的人,他们似乎正在往咱们这边走!”
“大约多少人?”陶墨言啐了一口,骂道:“真是冤家路窄!”
“十几个,领头的身上受了很重的伤,还带着个女人,其他人都带着兵器!”
张铁树话音刚落,就听不远有人□□了一声,女子慌张道:“二弟,你怎么样了!你可千万不能停下,大爷的人就要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