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陆茗根本就没细问庄建业金属毡是怎么回事,提了个单独发表论文的条件就接了,其实下意识里根本没觉得这事儿能成,自己那么努力都失败的连自己都茫然,这一次就能成?除非是见鬼了。
结果,她真的见鬼了。
因为庄建业就是个鬼才!
是的,就是那个给她的第一印象很不好,觉得又是个跟宁晓东一样不思进取的臭男人,当她第一次听金属毡基础性质时,就给了这个人“鬼才”的评价。
没办法,实在是那次讲解令她困扰许久的东西得到了解惑,那种茅塞顿开,醍醐灌顶的爽快,简直难以形容。
也就是从那天起,陆茗知道,她在经验这块即将补全。
其实不止陆茗自己觉得发挥的很好,在场的其他永宏厂的陪同人都感觉到陆茗的变化,怎么说陆茗是厂子弟中比较出名的一个,肚子里有多少墨水,他们这些人比谁都清楚。
别说跟美国的工程师谈论技术不露怯,平时见了稍微有点经验的老技术员,两三句话就能被顶的屁都没有。
现在可好,跟人家老美说得那叫一个热络,各种专业术语更是满天飞,搞得一旁的翻译都有些手忙脚乱,实在是那些技术术语太难翻译,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某顶级大学的教授驾临呢。
“我说,你们材料室怎么培养的?有空到我那儿传授点经验。”
坐在角落里的一名部门负责人低着头朝着材料室主任嘀咕着,类似的话从坐下到现在,材料室主任听了好几次了,弄得他到现在都有些见怪不怪了,哪怕他也很想知道陆茗怎么就这么厉害了,但不妨碍这位年近半百的老技术员与有荣焉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
“对不起,迈尔斯先生,金属毡中的铬、镍、碳、钢的比例并不方便透露,还请您谅解,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们的金属毡可以承受820摄氏度到880摄氏度的高温,目前我们正准备测试900摄氏度下金属毡的状况,具体如何还要等到实验结束才能知晓。”
“对不起,陆女士,我只是想了解基本情况,以便为我们接下来的评估做好依据,并不是真的想打探你们的材料的秘密。”听了陆茗的话,迈尔斯一如既往的客气。
不过一旁的海森堡却要直接的多:“我肯定你们在金属毡上的成就,不过你们在这方面的加工工艺好像不尽如人意,我刚才看了金属毡跟金属环的连接,貌似用的是一种胶状物,而不是更加牢靠的焊接,而且我们在刚才参观厂房时也发现,你们并没有真空钎焊炉这样的装置,所以断定你们应该不具备这样工艺。”
“这样就可惜了!”迈尔斯适时的接过话头,“如果你们有这项工艺,再加上金属毡的材料,我们会考虑将20%的生产比重交给你们,只可惜……”
迈尔斯遗憾的耸耸肩:“你们没有!”
“谁说的?”陆茗听罢一脸古怪,“真空钎焊,我们早就搞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