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真他妈饿。
穷,真他妈穷。
穿越快两个月了,路小白就没见过油星,更勿论肉味,连白面馒头都没吃上一口,每天都是被饿醒的。她试图在属于“她家”的三间屋里搜刮点能吃的东西,结果是可耻的失败了。
虽然前世动辄就哭着喊着减肥减肥,于是很少吃肉,碳水化合物能免则免,但真个儿的要她一天三顿清汤寡水,不出三天她就想死了。
穿越变成一个小孩儿已经够让人沮丧,还他妈的命苦,穿到一个穷得叮当响的乡户人家里,穿金戴银压根不要指望,能不被饿死大概都得谢谢贼老天开恩。
当然你要对照那些穿过来就被强奸的、全家被杀光的、被王八蛋男人弄死的,还真得谢天谢地。
路小白望着窗棂外蒙蒙发白的天光,又狠狠叹了一口气。
路二虎是天没亮就下地去了,大姐路小花也是天没亮就起了,打了猪草回来,喂了鸡,叫醒路小白,然后匆匆赶去村东头王大户家帮佣。
路小斐也醒了。
他还不大懂什么叫哀声叹气,只略微晓得二姐不是很高兴——她每天都不是很高兴,尤其是如果他对二姐说“我饿”,就更加的不高兴。
但他实在饿得不行了,只好小声道:“二姐,我饿。”
路小白又叹了一口气,“你等等,我马上做饭给你吃。”
说是做饭,也就是抓两三把糙米煮饭,不用锅灶,就用一个旧的红泥小炉子,用切碎的麦秸煮饭,不多时,就闻得一阵阵饭香。
路小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真他妈的饿得想哭啊。
这糙米干饭还是下地干活的爹爹路二虎才能吃上的。她第一次做饭的时候,还不晓得该做多少,结果煮了一满碗米,被奶奶王氏提着骂了三五天,说她是个“败家的死丫头”,骂着盛了两碗饭,端给大儿子家路满福、路满贵两个孙子吃了。
路小花晚上回家,得知奶奶盛了两碗饭去,也并没有还半碗米回来,提着她耳朵又把她骂一顿,说她不晓得护食——至少要让弟弟吃饱啊。
结果从那天之后,路小白就没吃过一顿饱饭。
等饭熟了,用个大陶碗盛了,也就刚够一碗;又从泡菜坛里捞出一根腌豆角,切碎了铺在饭上,再用陶碟子盖了,找一块灰色土布打了包袱,准备给路二虎送饭。
瓦罐底上还有饭锅巴,薄薄一层,路小白仔细将锅巴刮干净,包着十来粒腌豆角,捏了两个小饭团,自己吃一个,给路小斐吃一个。
路小斐非常快乐,两只小手捧着饭团,吃得很仔细。
吃了饭团,路小白对弟弟说:“一会儿我去给爹送饭,你在家乖点,莫跟老二老三他们出去淘气。”
刚来那几天,她想着要喊一个陌生男人做爹,也太喊不出口了,别扭了几天,被路小花拎着耳朵骂她牛心左性又犯了,为免吃眼前亏,路小白只好别别扭扭喊了爹。
路小斐正一脸不舍的舔着手指上的饭粒,含糊道:“知道啦,二姐。”他这个二姐以前可不会交代他这些东西。他九岁了,还一个大字不识,更不要说家里的女孩子们。当路小白终于意识到这个家里基本等于一家子文盲,她是有多吃惊——她已经习惯生活在一个全民识字的社会,万万没想到,古代穷人的识字率低成这样。不要说他们路家,就是整个下河湾村,识字超过一百个的人都屈指可数。
可她也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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