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周榕带着路小白告辞,李家派了自家马车送她们回了路家。
回了家,周榕道:“我等姐夫回来,有事跟他说。”
路小白问:“今天怎么回事?李家是不是一家子女眷都来看过我了?是觉得我乡里乡气,看我笑话来了?”
“傻孩子。那是人家相看你。哎,本来不该这样的,李家做事太不地道。我原以为他们是看在你外祖面上——不对,那也该是请我才对,主客是我,我带你们姐妹去,这才合规矩。”周榕颇是气恼,“哪有这样的?一家子都把你从头到脚看光了!这算什么?”
小白还懵懂着:“相看什么?”
“你这个傻孩子!”周榕白她一眼,“当然是相亲的相了。我倒也看到李家的男孩子了,要说长相,也就那样,你看李融娘长得如何?她弟弟还不如她。”周榕颇是瞧不上,“再说,就李家这个做派,我万万不同意的。”
小白失笑,“小姨,你想得太多了吧?我才多大?要说不如你先考虑一下姐姐?”
“你们娘亲不在了,你祖母那个样子,肯定指望不上,你们姐妹的亲事,自然我要多操心的。”周榕脾气也是很爽快不扭捏,“城里人家事儿多,要慢慢相看,看外表、看性子、挑家世,再要找冰人、提亲、议亲,没个两年时间怎么够?这一来一去,你就十五岁了。订了亲,做衣裳打家具,十六七岁结婚,刚刚好。我跟你们说这些,是因为没人教你们,我也不耐烦躲躲闪闪不跟你们说清楚。你们没了亲娘,亲事上是要吃亏的。当年我跟你们娘亲为了这个吃了多少苦!”眼圈红了。
小花、小白姐妹都喊了一声:“小姨!”
过了几日,周榕打听到,原来是小白这购书狂魔太引人瞩目,招来他人觊觎。她倒没说“你个女孩子看什么书”,只是苦笑着道:“多读书当然是好事,只是不该让外人知道。世人对女子苛责太多,不读书,说你俗气没学问;读书太多,又说你怕不是要去考状元!”沉吟半响,“你们姐妹也该学点女子技巧,裁裁剪剪,缝缝补补,厨房里的事情也要学起来。”
于是便定下来,每天下午吃过午饭,她就过来,教小白姐妹俩绣花、裁剪、烹调等,行走坐卧要学,待人接物也要学,似是要把小白姐妹培养成大家淑女。
路小花虽然野气更重,但毕竟手脚勤快又肯学,没几个月也学得像模像样了。
小白虽然样样都懂一点,但“懂一点”跟“会一点”是有很大分别的。她又散漫不服管束,学起来竟然没有路小花进步迅速。
周榕倒不气馁,也没责骂小白,仍是慢慢花心思教她。
7月底的一天,路小白正在学绣花,听外面有人敲门,便喊那日给周榕送信的小童杞子去开门。
周榕原是说她们现如今住着二进的院子,好歹也算有产了,不能总是姐妹俩自己去应门,让她们买个小厮回来使唤。但小白总觉得路二虎这个爹爹还要出门去给人家打家具做工,自己在家就买人来使唤了,这太不像了。但她们姐妹渐渐大了,也确实不太方便。于是就跟杞子签了合约,一个月三百个铜子,让他白天来家做些应门、打扫庭院的琐事。算是个雇佣制小厮。
周榕觉得这样不安全:万一这小子起了黑心手脚不干净呢?这不是引祸上门?
小白只好说:“我家也没有什么钱财能被人惦记。再说爹爹到现在还起早贪黑的给人打家具,我们就使唤起奴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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