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父留下的遗产很多吗?”
“他是长房幼子,说起来家产该是他大哥继承的,但他母亲的嫁妆几乎全留给小儿子了。你姨父是不错的,人长得好,脾气性子学识无一不好,对你小姨也极好,只是身体不好,当时我也不喜这一点,但想想错过姚家,只怕你小姨又要耽误到二十岁。”
“那这是姚家不地道。姨父又不是没有儿子继承家业,何苦人刚过世,就要逼走寡妇。”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财帛动人心。面对很大一笔钱,只怕没人会不动心。”
周炎安点头,“只有钱可不够,必须得有能掌握钱财的权力,要是你小姨在姚家有忠于自己的奴仆、有向着自己的大伯小叔,又怎么会被逼离开?”
小白想了想,“可以用提高月例的办法提高奴仆的忠诚制。不管同辈或长辈,让出适当的利益,结为盟友,保住大部分财产,以及尽可能提高自己的地位。”
“具体要如何做?”
“大家族都有家庙,捐个几倾地,家族长老肯定愿意。”
周炎安点头。
“家族大了,直系、支系多了,肯定也有混的不好比较穷的兄弟们,不能直接给银子养着他们,可以弄点产业让他们做做小生意,赔钱有限的那种;小辈方面,出钱办个家学,家里要是原有家学的,就出钱请几个好的先生,教室环境也改善一下,冬天有炭盆夏天有冰桶,上午下午课间时间有免费糕点。”
周炎安挑眉。
“这都是为了安抚家族长老们。有舍才有得,就算花一半的家产也是划算的。小姨如何我不知道,毕竟小蝴蝶不能让背上‘弃女’的名号,太吃亏了。”
“倒是看不出来,你对钱财有时候十分小气,有时候却又十足大方。”
“对钱财小气是因为那是我必得的,我不能假装大方。大方的时候呢,是因为有该花钱的觉悟。穷人多半有仇富心理——我也有——不平衡好,开家族会议的时候,这些人恨不得你净身出户呢。他们就算一钱银子也分不到,但你也拿不到,他们还是喜闻乐见的。”
周炎安叹道:“湛湛,你小小年纪,怎么会如此想?我又后悔了,不该这样教你。”
“外祖,你教我世情人生,那才是最好的教育。这样以后……”她含糊的说道:“总不能像小姨这样吃亏。说起来,我还没见过斑子呢。他大名叫什么?”
“姚天成。”
“太普通。一定不是外祖给起的。”
周炎安好笑:“斑子有祖有父,怎么会让我起名字。”
“他几岁了?小姨不怎么提到他。”
“十二岁。”
“只比我小一岁吗?”
“不到一岁。你年头出生,他年尾出生。”
“咦,他也属虎啊。”
“不然乳名怎么叫‘斑子’呢?”斑子是虎的别称。
小白叹道:“斑子好可怜的,没有爹爹了,娘亲也不在他身边。”
“湛湛,你爹爹已经祸害了我的一个女儿,不能再让他祸害了我第二个女儿。”
路小白脸红,“外祖!”怎么这点小心思一下子就被发现了!外祖果然是老狐狸啊!
“我知道你也是好意。但一来,你是女儿,不该多管父母长辈的事情。二来,你爹爹,唉!”周炎安摇摇头:“我当年已经是错了,现在可不能再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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