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动弹不得的年轻人看到自己的站到了,但自己却只能一直保持一个姿态,一时慌张起来。
他奋力地挣扎,但是哪怕是一根头发也动弹不得,就像是被钉在了座椅上。
公交车重新启动了,年轻人开始慌乱地向身边的人求援,但很多人只以为他在给自己的不想让座找借口,而且是一个低劣的借口,一开始都并不理会他。
直到被他一直的喊叫吵得不行了,才有人想“帮”他从座椅上起来,结果发现轻轻一托,年轻人就站起来了。
附近几人脸上表情立时有些微妙,年轻人这演得有些太假了……不就一个座位吗,至于这么装?
李观鱼悄悄把定身符收起来,溜到了一边,耍起了手机。
年轻人在下一站灰溜溜地溜下了车门,表情跟见鬼了一样,车上的人都以为他在自导自演,但是他那时候真像鬼压身一样,身体难以动弹半分。
难道自己只是懒得让个座位,就遭到报应了……?
……
公交车上的小插曲过后1小时,李观鱼在水族馆站下了车。
一下车就看见了坐在站牌前短木座椅上的那个黑发女生。
穿着简单的白衬衣,长袖,短裙的样式并不前卫,脸上顶着个薄框眼镜,正在低头玩着手机,像是没察觉道李观鱼的走近。
看见这人,李观鱼的目光有些复杂,他和这人的关系,应该也是“兄妹”?
或者说是——义妹。
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这个曾和他一所初中,后来被他欺负到退学,名叫白浅浅的女生,是李观鱼妈妈再婚对象的孩子。
说起来他们没有什么联系,但好像又有一点关系,这之间唯一的桥梁,就是李观鱼的妈。
那个当年实在受不了父亲的暴虐无常,最后选择离婚的妈妈。
李观鱼稍一走进,白浅浅就抬起头来,适时地表现出惊喜:“你来了!”
“嗯,走吧。”李观鱼和白浅浅约会的地点是水族馆,就是顾清寒当时邀请他的那个水族馆,嗯,约会,如果几乎没有什么话可说的两人的这种相处也叫“约会”的话。
李观鱼刚上初中,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把对母亲的怨气和不满,以及某种微妙的,妈妈被人“抢”走了的情绪,在少年人的叛逆性格下,一股脑撒在了拥有听力障碍的白浅浅身上。
最后是他妈妈出面把白浅浅调离了他的学校,然后是熟悉的随着长大认识到自己无知的剧情,最后在妈妈的出面调解下,就形成了如今的局面。
“二人的和平交往”,白浅浅倒是不介意曾经的矛盾,大方地原谅了他,李观鱼心里却怪怪的,总是不知道该怎么相处,索性一切就由白浅浅主导了。
水族馆其实没什么好逛的,该看的李观鱼早就看过了,但是白浅浅一直拉着他要去看什么“水母馆”“水蛇馆”……
对,李观鱼很想吐槽,看水母馆就算了,女孩子都喜欢这种梦幻的生物吧,但去看水蛇馆又是哪根筋搭错了?
不过没给他拒绝的机会,白浅浅拉着他走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场馆里。
“这里……好像都没有什么人?”李观鱼皱了皱眉,就算限制了人数,但游客依旧饱满,不应该出现这种冷清的场馆才是。
“好像是诶。”白浅浅也这样说,又转而道:“这样不是更好吗,我们可以安静地游玩。”
“我只是觉得有些阴森……”
两旁的巨大的落地玻璃里,是一条又一条的,灵巧地扭动着身躯的长蛇,时不时就会用身体来撞击玻璃,似乎是在渴求玻璃外的自由。对李观鱼这种不喜欢蛇类生物的人来说,这种场景属实有点……接受不能……
但他悄悄观察白浅浅,发现对方居然沉浸其中,对这些水蛇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