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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学文也顾不了父亲的责骂,推开门,见到白主兰正坐在床头哭,大女儿宋招娣在灶台前烧着火,锅里就只有几根竹笋和一把野菜。
前世的这个时候,宋学文整天不回家,哪里知道怀孕的妻子和幼小的女儿,在家吃的竟然是这些东西。
本来是想紧紧地抱一抱女儿,却见到女儿的身子一直往后缩,从生下来就没有感受过父爱,一直在父亲打骂的恐惧中生活,一时根本接受不了。
他哽咽地说道:“来,招娣,把妹妹一起叫来,看看爸爸给你们买了什么。”边说边从箩筐里拿出一包水果糖来。
宋招娣也不敢接,转身往母亲身边跑了过去。
他苦笑了一下,又把几件衣服拿了出来,放在床沿边,然后把给白玉兰买的衣服递到她跟前,说道:“老婆,以前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尽了苦头,相信我,以后我会一直对你好的,不会再让你受半点苦。”
白玉兰自从生了老二刘引娣以来,转眼四年了,还从来没有添过新衣,见宋学文今天又是给孩子买糖,又是买新衣服的,心里更加的慌张,也许昨天晚上她猜对了,早就听别人说宋学文经常在赌桌上拿她做赌注,也许昨天晚上出去又输了个精光。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把我输给别人了。”白玉兰最终还是没有忍住问道。
宋学文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自己在老婆的心中,就是那种十恶赦的人了?连老婆都拿去做赌注。
不过他也明白,白玉兰说的也不是空穴来风,枫树湾的方建中,就是这样的人,经常拿他老婆做赌注,输了之后,就让他老婆去和别人睡一觉,而且这个人满嘴喷粪,人送外号“粪桶”。之前宋学文也和粪桶打过不少牌,为此也和白玉兰吵过不少架。
宋学文把白玉兰的手抓起来,放到自己的胸口:“你摸摸,看看我是不是真心?”说完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宋引娣在于旁说:“羞羞羞。”一边用食指在脸上划着,倒惹得夫妻俩人笑了起来。
宋学文把糖拿出来分给了老大和老二,又让老二给老三拿了一颗过去,才从怀里取出一把钱来交到白玉兰手中。
“这么多钱,哪里来的。”白玉兰吃惊地问道。
“放心吧,反正是正道得来的钱。”数了一下,除了给四弟宋学兵二十,买东西花了三十二块四毛,还有七只七块六毛。这么多钱,白玉兰从来没有见过,哪里敢接。
“你不说,我就不要。”她索性赌气地转过身去。
没办法,宋学文只得让老大带着老二到屋外去玩,然后才把昨天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白玉兰听,听得白玉兰像听书一样。
“以后我再也不赌了,咱们家的好日子就要来了。”直到看到他从箩筐里拿出两条十来斤重的四腮鱼,白玉兰才有些相信。
这时父亲宋开明在堂屋喊着白玉兰,喊了两声,白玉兰和宋学文连忙出去,见父亲端着一碗鸡蛋面,忙让父亲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