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起。“不。”他这么回答,将男孩带向厅堂的其余部分。在结着冰霜的房顶下,成排的金属铁架排列伸展,每个架子的中间都有一个人形站立着,浑身赤裸,被数圈陶钢绑覆着。众多头盔遮盖了他们的面容,那样式和药剂师从男孩头上拿下来的一样。在有光线闪烁在他们的视线边际时,他们的身体抖动着,众多管子连接在他们的手臂和前胸上。男孩可以看到在针头插入的地方血管鼓起在皮肤之下,他揉动自己的臂膀感觉到那些伤口的刺痛,那些身形中的许多都松垮的倚靠在束缚上,血迹覆盖了他们光秃秃的皮肤。众多身穿红色罩袍和独眼面具的机仆移动在成排的架子中,从束缚中抽出松垮尸身,丢弃在众多搬运车上。第一阶段便已经是百里存一。这个冰冷的现实出现在男孩的脑中,药剂师告诉过他,但他曾经表示怀疑。“那才是失败品看起来的样子。”药剂师指向一个因绑定撤销而从架子中跌落的身形,那青年依然还活着,但也仅仅存活。鲜血从他的嘴中流出,双眼翻着白眼,他的双臂和双腿胡乱的外撑着试图站起,然后被奴工们攻击了,那青年向野兽一样疯狂。最终他们中的一个用一根粗管子插进青年的脑后部,随之传出一声冲压爆响和骨折之声,随即青年跌落,鲜血从他头骨上一个整洁的孔洞中漏出。“我们不想你失败,我们希望你成功。”“我不会失败!”男孩低吼到,这情景深深刺痛了他。那药剂师低头看向男孩,然后有一丝欣慰闪现在他的灰色双眼中。“很好。”此时,这个孩子已不再是人类。这一晚的工作就是为了达成这个目标,时间会告诉人们,那个男孩将会变得多么不同。——————他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一个等待崛起的新神。他们切他时,大多数情况下他都能感到,但已经麻木,他们十分粗暴的挖出大块血肉然后将新鲜的器官替代植入到那些地方。在此之前他已经了解到为什么他的手术无法注入麻醉剂。因为他是特殊的,他的改造手术与其他人都不一样,通常星际战士的手术有十九道,但索什扬的手术实际上是二十道,有一个名为【灰髓】的步骤必须在他全程清醒的状态下进行。当他们结束时,那疼痛缓慢的返回,仿佛一团铁丝捆入他的胸中。他没显露出一丝那些疼痛,因为他已经知道一些凡人所无法触及的,由那些植入的新器官和催眠灌脑所带来的东西。“你接受的很好,孩子。”灰眼睛的药剂师微笑着说,同时他检视着沿着男孩的胸部中心排列的一系列固定缝合钉。“即便走了这么远,有些还是会死在这上。”“大多数。”男孩声音沙哑,他的声带正在被改变。那药剂师抬头看向他,灰色的双眼直直看过来,男孩不眨眼的瞪视回去。“大多数会死掉,在这一切结束前。”“对,他们会死。”他思路的结构变化了,他能感觉到,讯息和经验变得更为明晰,思维和行动间的差距缩小了,有些情绪枯萎后消退。他的记忆中关于过去发生过的东西飘散向远方,他依旧可以看到,但感觉上像是某些不曾真属于他的东西。同时,新的记忆填入他的脑中,有些清晰,有些模糊和混合,他知道的比以前曾经的他更多,但却根本不明白这怎么会。他们扣到他头上的机器做了这些,他很清楚,向他脑中灌输着改变就如同液体金属倒入模具。那疼痛变得更糟了,但他忍受它们的能力也成长了,那来自手术和催眠灌脑的疼痛成为了广袤深邃海洋中的众多岛屿。时间失去了意义,生命成为了经历过众多不同的苦痛。除了疼痛迷雾中时而闪过的药剂师,他再没见过任何活人,他听到的唯一词语只出自那些依照下一阶段调整安排移动他四肢,重复着遥控命令的机仆。一切都显得那么了无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