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
秦晋放慢了马速,笑道:“乌护兄弟的汉话进步神速,说话和文官一般文绉绉的了!”
眼见着大战在即,秦晋却还有心思和他打趣,乌护怀忠神色间颇不以为然,却也不再说话了,只一门心思的等着即将到来的血战。
神武军与龙武军合计不过一万余人,而皇甫恪叛军却有超过三的人马,而且对方还是与幽州军一样的朔方军,乌护怀忠早就不是那个目空一切的蕃将,对自身实力的估算有着矫枉过正的审慎态度。
“报!朝邑距离我军不足十里,叛军与神武军在朝邑城下展开大战。”
“战况如何?”
秦晋肃容问道,但目光里还是流露出了一丝急切。
“战况似是对龙武军不妙!”
为了加快行军速度,神武军乃是分两部推进,乌护怀忠的同罗部骑兵仍旧作为前锋,秦晋与之同在一处。另一部则是神武军的步卒,由卢杞率领紧随其后。如此高强度的行军,对于神武军来说也是头一次,尤为考验军中步卒的体力。
秦晋与乌护怀忠一前一后来到了一处小丘之上,放眼远眺,奈何距离甚远,所在之处地势又不够高,仅能看见朝邑城墙若隐若现,其下两军乱作一团,但究竟是谁胜谁负一时间也分不清楚。
“派出侦骑,探明战况!”
这不是遭遇战,也不是偷袭战,在出击之前必须探明战场上的情况。神武军对叛军的夹击在很大程度上不是实力的碾压,而是心理上的震慑,所以在最合适的时机选择出击才会将效果最大化。
目前唯一令秦晋有些急躁的是,神武军的步卒还在此地十余里开外,如果不能及时赶到战场,神武军的骑兵冲上去怕是独臂难支。
左右眺望地形,发现脚下小丘的左侧还有一片几近干枯的桑林。秦晋心中忽而一动。
一顿饭的功夫之后,大批骑兵突然越过了小丘,卷起了漫天的扬尘直扑混战的叛军。
……
皇甫恪大力催促部下加紧攻势,大军碾压而过,却又激起了更大的反弹。一支手持陌刀的百人步卒于混战之中左冲右突,竟直冲到了距离他所在中军的百步之外。
这对他而言不啻于奇耻大辱,但同时也对这支百人规模的陌刀队大感兴趣。为何在战力低下的**之中,还有一支如此精悍的人马?
紧接着,一面将旗突兀跃入眼中,其上绣着一个斗大的裴字。
“左右,可看清了对面陌刀队的将旗?”
“看的真真切切,是个‘裴’字!”
皇甫恪哈哈大笑,“不知是裴家的哪个小郎君,竟然也如此勇悍,如何此前从未听说过?”
在怒意涌过之后,皇甫恪非但没有暴跳如雷,反而还和部众对阵中左冲右突的那支**大加品评。
“听说裴相公的孙子在神武军中,不会是他吧?”
裴相公便是开元年间的宰相裴光庭,他孙子在大多数人的印象里还是个只知道斗鸡走狗的纨绔,怎么半年多的功夫竟然脱胎换骨了一般?
“不可能,裴相公虽然贤明在外,可他家的子孙却没有出类拔萃的人物,在神武军中的应是裴稹的二子裴敬,可听说裴敬一直是独孤家大郎的跟班,还不至于出息至此吧?”
“嘿!说多了都是猜测,谁敢去将此子生擒来,让大伙见识见识!”
皇甫恪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神彩,似乎对部将口中的裴家小郎君充满了好奇。
“将军,阵后有**!”
探马忽而禀报,皇甫恪闻言大惊,难以置信。
“哪里来的**?”
“禀将军,铺天盖地的扬尘,规模少说 也在万人上下!”
皇甫恪立即带着部将们到高坂的西垣查看,果见西边卷起了遮天蔽日的尘土,骑兵滚滚直如惊涛骇浪。
“这不可能,不可能……”
皇甫恪在此前早就将冯翊郡中的各部军队探查的一清二楚,分属哪一个军卫,又归何人统属,自有一本明白真切的帐,这里面可绝没有一支规模上万人的骑兵,难不成这支骑兵是从天而降的不成?
他使劲眨了眨眼睛,以判断这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但不论再怎么不至信,眼前的一切的确是真切存在的。
随即又惊叹一声:
“秦晋竖子,果然狡猾,某还是低估了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