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再说哦,你知道的,欺君可是死罪!”
小福子被苏应桐最后一句话吓得一缩,抖得更厉害了,头也不敢抬,好半天才断断续续道:“皇上英明,小人没有欺君,半月前奴才循例出宫置办御厨蔬果,那天苏大小姐却不知为何会独自在街上,身边连个仆从都没有,看见奴才就把奴才叫进旁边的巷子……是奴才贪心!奴才罪该万死!”
说完又大声喊冤叩起头来,还哆哆嗦嗦的掏出怀中据说是贿赂物品的金钗上交给皇帝的贴身公公,苏应桐扫了一眼,见那金钗确实不菲,上面还刻着一个“柔”字,看来是苏应柔的东西。
苏应桐怒极,还人证物证俱在呢,这出戏安排得真好啊,她都忍不住要拍手掌了。
可是谁会用自己贴身的物品去贿赂人,还是刻有自己闺名的?饶是苏应柔再蠢,也不会这样没有脑子啊!但既然是苏应柔的东西,她又怎样解释它会在这太监手上?莫不是身边的人……心里冷下来,苏应桐强迫自己先把这事放下,现在最重要的,是怎样自辩。
她的心思清明起来,仔细想了一遍老太监说的话,半个月前……自己根本就没穿过女装出门,但这公公一口咬定她在那段时间找了他给了他什么吩咐,即使说辞半真不假,可如果自己拿不出什么证据来,他说的就是事实,皇家为了息事宁人,还真的会顺从民意处理她也说不定。
别说自己本来就多仇人,而皇帝又向来看自己不顺眼,今天是在他的主场,要对付自己,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湘原王妃,这是不是你的东西,查一下府上的名册记录便可,有何解释?”
宫易临拿着金钗笑看着她,只是那笑容阴沉得很,看得苏应桐心里直发毛,不觉在心里把宫易临骂了八百遍,死人封建臭皇帝,果然是想趁机给她定罪!
这么烂的局,他却摆出一副“不必再审问这就是事实”的样子,不是借机报复是什么?
“皇上说笑了,就凭一支钗就能给臣妇定罪了么?是不是太草率了点?”暗指臭皇帝有头没脑。
宫易临敛了笑。他从没被人这么抢白过,尤其是在文武大臣面前,抿紧了唇,闷声道:“那朕就得好好看看了,看湘原王妃你能给朕什么解析。”
“这个自然,臣妇不会让皇上失望的。”转头看着老太监,苏应桐心里火气不小,这老太监这样做是为什么?都这么老了,说不好听点都已经快两腿一伸了,还这么费劲的坑自己,到底是收了什么好处能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小福子,你真的给菜肴下毒了?”
“是的,照苏大小姐的吩咐……”
周围一片倒吸声。
苏应桐看了一眼,有人欢喜有人愁,对上小唤焦急的大眼,苏应桐心里有点难受,他是湘原王府的小世子,这种事情以后还会见得更多,现在她是他的母妃,看见自己的母妃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审问,应该很难受吧,而他父王,还不知道有没有参与其中。
没有看宫镜域,苏应桐收回思绪整理着目前的情况,人证物证俱在,她的“罪名”似乎是坐实了,尽管漏洞百出,可是这里是皇宫,事态要怎样发展,她根本无能为力。
“湘原王妃,你有没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不是你指使的?或者说,你根本不知道这些药物是什么?”
宫易临的问话十分讽刺,他看着苏应桐的眼神就如
看铁笼中的猎物,看着猎物挣扎发狂,而他,却在一边怡然自得的看好戏。
苏应桐第一次那么痛恨万恶的封建社会。
竭力控制好情绪,双眼瞟过摆在桌子上的物证,都是用纸张包着的,她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可是她总不能直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吧,这么苍白的语言不是让别人笑死?
在脑子里组织着各种细节,苏应桐思前想后,都觉得无法从事情细节上着手,除非——
好像有些什么从脑海里闪过去,可是苏应桐却捉不住,头脑还是一片空白,苏应桐不禁有点焦急起来,可越是焦急,心思就越是凌乱。
“湘原王妃,皇上在问你话呢?”
宫易临身边的公公提醒着苏应桐,可是苏应桐像是没听到似的,还是定定的站着,像是思绪没有回神。
宫镜域黯了双眸。
理性告诉他身为她名义上的夫君他应该做点什么,可是刚才苏应桐打断他的话独自揽下这个责任时,她的态度就已经很明确了。
她根本不想他出手。
“湘原王妃?”
“什么?”
苏应桐总算回神,看着“关切”的注视着她的公公,不对啊,刚刚宫易临说什么了?苏应桐的眼睛一亮:“你说什么?”
“皇上问你话呢。”
“不是,上一句。”
“呃……皇上问你有没有证据证明自身清白,还是你不知道这些药物是什么?”公公被苏应桐问的不明所以。
苏应桐一拍脑袋,对呀,自己也太先入为主了,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些是什么嘛,怎么就认定自己是指使“投毒”了呢。
抓住最后一线希望,苏应桐反问道:“公公说的太好了,本妃也想知道那些是什么呢,还请公公详细说明一下。”
“王妃说什么呢,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宫易临接口道。苏应桐的挣扎太无力了,他不禁有点失望,原来这就是湘原王妃,他还以为会有什么惊喜,看来也不过如此。
“皇上认定了是臣妇指使?不会吧,身为一国之君,未有结论先下定论,臣妇相信皇上不会如此误导了文武百官。”
见宫易临的脸色黑了下来,苏应桐冷哼一声,杀千刀的臭皇帝,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不是说有证物么,也总该让人给验验,不然什么都是皇上自己说了算,好像不够说服力。”
宫易临的脸更黑了,他怎么会有一种被苏应桐牵着鼻子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