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敬斋忍俊不住笑了起来。
将孙辈们当成羊,还一只羊、一群羊。
苏敬斋对膝前的三个孙儿颇是满意,尤其是苏五郎颇有身为兄长的担当,如今连苏七郎也越发懂事了。
今儿一席话,苏敬斋觉得外孙女当真长大了,被这么一扰,全无睡意,“文姜,陪外祖说说话。”
甄苏落座。
老仆沏了茶水,“大人要清茶还是浓茶?”
甄苏道:“饮白开水罢。”
*
夜,深了。
夜空的明月皎皎,月华如水,静谧如梦。
“江南嫡支苏氏培养后辈的家族荣耀感,在这一点上,值得我们学习,只有将京城苏家上下的人心拢在一起,子孙就算不能个个是人才,也不会变成纨绔、败家子。”
这一晚,祖孙二人聊了很多,从畅谈京城苏氏的未来,说到了因材施教的问题。甄苏有了现代那世的记忆,在教学上有现代的教育理念、观点,常常能让苏敬斋耳目一新。
说了教育问题后,甄苏又问起苏敬斋提携的江南苏家的五个后辈。
苏敬斋道:“你不赞同?”
“举人入仕,两个谋到县令之职,三个谋到县丞之职,外祖为公,引候补官员入仕是本分,举江南苏氏入仕担有极大的风险。”
若是这些人极才干,举荐他们入仕不会有功;但若这些人犯过,举荐之人却有过。
大齐官员入仕,或是权臣高官的举荐,或是通过科考,举荐者占三,科考者占七,而举荐者没有大功、人脉很难升官,但科考者则是通过每三年的考评,按资排辈,但实则也是看功劳与人脉。
甄苏了晓了大齐官场的制度后,就知道苏敬斋此举几乎冒了大风险。
“谢家与苏家联姻,洛阳谢老太爷本是大舅、二舅的嫡亲舅父,两位舅舅舍不得自己的嫡出儿女联姻,外祖便让苏五郎与谢家姑娘订亲。”
苏敬斋默了片刻,“当年,你嫡外祖母病逝后留下你大舅、二舅这对孪生兄弟,无人照顾。当时,谢家岳父岳母希望我能娶谢家嫡长房的三姑娘为继室,这位三姑娘是庶出,我未应。
那时,我尚年轻,我告诉父亲,初婚听凭父母之命,再娶我想娶一个合心之人。这……便是你的外祖母。”
甄苏听说过,外祖一生,最爱重的是小谢氏,而非原配之妻的大谢氏。
“外祖早就认识外祖母?”
“是,我年幼之时,你曾外祖在河东做官,与河东谢氏常有往来。我五岁之时,他便做主与我、大谢氏定下了亲事。大谢氏及笄之后,我奉祖父、父亲之命前往河东下聘,在回河东的路上我生了一场大病,在客栈之中巧遇了你曾外祖母带着你外祖母回乡为谢家老太爷贺寿……”
这些往事已经过了几十年,可每次回想起来,就像是刚发生不久,他还能记得,在自己病得无助之时,小谢氏母女听说他是大谢氏的未婚夫,如何帮衬,小谢氏又怎样亲自下厨替他煲粥、熬药。
少年情怀,他千百次地想着,如果自己的未婚妻是她就好了。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