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级称玻璃师,初级则为合格的工匠。
就算是工匠也是有品阶的。
没有郡主的指点,他们就不会扬眉吐气,苏真说了将剩下的材料用完,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玻璃烧制到下半夜时,特级大师道:“要离开了,我想为郡主留下最完美的玻璃制品。”
玻璃球要最漂亮的,最清透干净的,玻璃杯、玻璃瓶也要如此。
他们早前只会制琉璃,只郡主传授了他们烧制玻璃的技术,从不藏私,玻璃镜等也是郡主告诉他们如何能制出镜子的。
这一夜,整个玻璃坊内无人休息。
正院屋内,苏真看了苏墨写来的信,又是一番相思叙述,上次六页纸,这次更有八页纸。
姚芸与苏墨只有那一晚在一起,可现下已经怀上身孕,这就是天意。
前世时,他们原就是夫妻,今生依旧结为夫妻。
苏真看罢书信,她现在的心境很平静,在她告诉祖父要放手时,便不想纠缠了。
春晓砚墨。
她提笔写了一封回信,信里写的是:“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陈两愿:一愿表兄表嫂康健;二愿贤伉丽仿如梁上燕,岁岁长相见。得闻表兄有妻儿,从此你我无牵畔。”
署名处是“苏文姜”,之后是年月日。
她又特意加了两句:“以后不要再写信,我不收信亦不回信。”
取了信封封好,将信交给春晓。
她拆开陆衍的信,他的字倒是大有好转,上头说他拜了一个先生,读书识字,书法长进颇大,多谢苏真将陆家庄外的那个庄子转给他的爹娘,只是那钱委实不该再给他的爹娘。现下他爹娘在京城置了几家店铺,租赁出去,每月还会进城收租子。
陆衍在信中问及她,说苏家那边传出消息,说她要参加苏三娘的婚宴,问及是否有此事,还说近日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在一次聚宴上,甄家大姑娘落水,得荣唯相救,现下甄家赖上荣唯了,但荣家执意不纳。
甄珍跑到荣家府要撞死在石狮上。
荣唯动了恻隐之心,可荣侯爷、荣夫人却道:“吾儿救人性命,还救出麻烦了。”
嘉义县主坐在一侧,手里拿着绣绷,自打赐婚之后,家里就束着她在家学习女红,便是以前的刀剑、兵器都不许她碰了。
这事闹得没完没了,上次使了媒人上门,说甄家大姑娘仰慕荣世子已久,愿嫁入荣家为妇。
嫁?
一个六品文官,这京城不知有多少个,荣家有爵位,便是荣唯也是御前五品侍卫,比甄远的官职还高,还有嘉义县主已赐婚五皇子,是未来的五皇子妃。
可真是长脸,女家上门提亲,人间少有。
荣夫人想笑,却生生压住笑意,“原来甄家如此高看我荣家,不知甄家是哪位国公府?”
高门嫁女,低门娶妇。
可甄家的门第在荣家看来那也太低了些。
苏三娘好歹有一个做五品官的爹,一品大吏的祖父,两家门第悬殊不大。
可这甄家,一个六品文官的庶长女,就敢说嫁,还一副很看重荣家的意思。
媒婆看着左右,眼神古怪,“荣家做过什么?夫人不知道?荣候爷、世子是知晓的,甄大人在刑部减等司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