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书里,父亲留言:本番出战,陛下心存忌惮,必不会来援。沈家历经两百年风雨,根深地固,树大招风,此举怨不得皇帝。战后,若无活下来的子孙,沈家就此作罢。若有侥幸活下来的子孙,立刻交出兵权,保留底蕴,繁育子孙,传承香火。另,自此弃武从文,安心求学,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从军拜将......
就是这封遗书,沈白已经翻来覆去看了不知多少遍。
父亲让自己忍让,沈白做到了,娶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公主,还主动交出兵权。
弱是示弱了,可也不能一直示弱啊?
于是,就有了求见前皇后的“求死之举”。
沈白要当着天下人的面告诉皇帝,沈家愿意退让,是因为沈家愿意!
如果沈家不愿意,没有人可以逼得沈家愿意。
再后来,就有了逼宫那一出。
其实,那天夜里,一身罕见功夫的沈白,怎么会不知道皇帝就在脑袋上面?
召唤出云卫,是自己的示威,又何尝不是给皇帝看一看,好让他放心。
知道终究不如看到,看到了,也就那么回事了。
否则,皇帝怎么可能会放过自己?
彼此心知肚明而已。
至于太后招揽,太子待扶,拿出了李歌来当“桥梁”。
正不知道该如何下台,偏偏杀出来个舅舅来。
还刚好不好的结下来仇恨,这倒让沈白顺着台阶而下,让皇帝彻底放下心来。
最后拉着李喜跪恩厅,苦了李喜,又何尝不苦了他沈白。
这种变相的惩罚,足以给皇家一个交代了。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如今当了家,方知沈家这些年来,如履薄冰,步步维艰。
长夜漫漫,沈白越发睡不着了起来。
想着父亲遗言要多多生娃,他免不了又去看了看李歌。
如今的李歌,该吃吃该喝喝,心无旁骛的享受着沈家带来的安稳。
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甜的李歌,沈白下意识的把手伸进了被子中,悄悄的捏了捏那丫头屁股上的肉,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踏实的生娃。
可这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成牛妈妈那样的身子。
不过,这丫头的皮肤倒是养好了,手感倒还是不错......
抽回了自己的手,又瞥了一眼李歌从被子里露出来的雪白脖颈,突然有些上火,只觉得腹中有一种东西在烧。
到底是二十岁出头的阳刚小伙子,自己的卧室里,每天睡着一个美少女,还是自己的老婆,任凭是谁也受不了。
脱衣,出屋,拿刀。
在一片片雪花中,足足舞了一个时辰,这才大汗淋漓的坐在台阶上回气。
空中,一个酒葫芦突然朝着沈白飞来。
他看都不看一眼,伸手接上,打开就喝。
狠狠喝了一大口后,这才对着空气说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着什么主意,赎陈阿香用钱哪里够?你打着老子的旗号这事我就不追究了,喜欢人家就赶紧!”
屋顶上,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咳嗽,算是回答了。
“还有,待会回去告诉你爹,夫人还是瘦,不肉不圆润的,怎么生娃?”沈白带着一番怨念说道,“注意给夫人加餐!”
“是!”小郭发现今天自家爷的废话有些多,赶紧也开口说一句。
“对了!”沈白犹豫了再三,悄悄的说:“给我打听打听,北国有个叫什么阿乐的?过了年要来国都府,查查底子。”
“查清楚了,如何处置?”小郭从高空跳下,跪倒在沈白面前,兴致勃勃的问。
“不要弄死他,但要往死里弄。”沈白摸着下巴,想着这个当年差点拐跑自己老婆的男人,恶狠狠的说着。
“啊?”小郭以为自己没听清楚。
“啊什么啊,先弄了再说!”沈白有些烦躁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