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措不及防响起脚步声。
“她的身体没有大碍,过敏反应也已经消失,只要等会儿再吃一次药,应该就——”门开的同时说话声音骤停,顾盼看着推门而入的两个人,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早已换上家居服的黎恕跟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出现在门口,三人对视几秒后,顾盼冲他们略略点头,如果不出意外,这位医生模样打扮的人大概就是黎恕口中的承钧。看着倒是比乔宋还儒雅几分,就是不知道医术怎么样。
摸了摸自己已经毫无异物感的喉咙,这么看起来,黎恕的那句话,不是诓她的?
——如果他治不好你,那没有人能治的好你。
已经松快的气氛,因为黎恕的存在,又紧张了几分。他仍然皱着眉,见到顾盼已经坐起身来,几步迈到了床前,又在快接近她时堪堪停住,自上而下将她看了个遍,似乎要确认她的病情:“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顾盼摇头,伸手想摸摸脸上,又被黎恕猛然扫过来的一个眼神儿吓得收回了手。她倒是忘了,刚才迷迷糊糊的时候,他说过最多的两个字就是——别碰!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顾盼说。
沈承钧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紧接着又笑了笑:“没什么麻烦的。”瞟一眼面无表情的黎恕,“说起来,还要感谢顾小姐。要不是因为你,我跟阿恕也没有见面的机会。”
顾小姐?
顾盼正要奇怪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叫什么,想了想大概是黎恕已经跟他介绍过,也就没有深究。
再反思这话,听起来竟然有些责怪的意思,她也看了看黎恕,想起乔宋曾经说过异曲同工的话,不由得轻笑:“如果要靠看病才能见面,那黎先生大概这辈子都不希望再看到沈医生了。”
“真的没什么问题了?”沈承钧收起调笑,正色道,“还是麻烦顾小姐先躺好,再检查一遍才好放心。”
调亮卧室的光线,顾盼就这么直挺挺躺在床上,沈承钧拿着听诊器,在灯光下再次细细检查过后,才确定地点点头:“确实没有大碍,但脸上的肿胀可能还要过几天才能消。这个药膏你拿回去,一天三次涂抹。”想了想又补充,“另外最近注意忌口,海鲜,辛辣不能吃,花生以后都不要再碰。其他的,也没什么了。”
顾盼坐起身接过药膏,默默把刚才那番话在心里过了一遍,突然像被雷劈过一样险些跳起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过一个枕头盖到脸上,闷闷出声:“你说,脸上的肿还没消?那我……”这么关键的事情,为什么从最开始就被她忽略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肿到了哪种程度,会不会像电视里经常演的那样肿成了猪头?
怎么刚才就没想到呢!
“卫生间呢?我要去卫生间。”顾盼恨不得把整个脸都缝进枕头里!
“该看的都看到了,你现在才想起来要遮,有点儿太晚了。”
顾盼心里一肚子火,把枕头拿下一点,只露出双眼睛,就见黎恕正抄着手站在床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一旁的沈承钧也忍着笑:“快把枕头放下来吧,幸好枕套是纯棉的,要是化纤的可就麻烦了。”又在药箱里翻找着什么,“顾小姐就算脸肿了,也是一样……”
“一样不好看。”黎恕轻飘飘接话。
“嗤——”沈承钧到底没忍住笑出声,把一面小镜子递到顾盼眼前,“我是想说,就算肿了也一样好看。不信你照照。”
镜子里的女人眉头微蹙,本来雪白的皮肤有些泛红,其余并不见异常,只有颊边仍然肿胀,但就像涂厚了的腮红,倒真没有想象中的异样。顾盼左照照右照照,确定确实没有毁容,才隔着灰白条纹的枕头,狠狠剜了黎恕一眼。
果真刚才他说的那些温柔的话都是她太难受而产生的错觉么,这个男人眼高于顶,又怎么会说她的好?
沈承钧把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憋着笑再次交代了一遍注意事项。
顾盼一一点头应允。
夜色又沉了几分,沈承钧望一眼黎恕,后者则全程无言,只抱着肩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考虑了一小会儿,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听说顾小姐……患了失忆症。”
“对。”顾盼坦然回答,牵唇笑了笑,“精神科的病,沈大夫也治得了?”
沈承钧也笑了笑,“术业有专攻,我虽然是家庭医生,对这种病还真的束手无策。只不过,我认识几个还不错的精神科大夫,在全国都很有名。如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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