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像是看尽千山万水。
客厅里一片喧闹嘈杂,音乐声比夜店还要嗨。稍显安静的走廊,黎恕靠在雪白的墙上,硬是生出些格格不入的落寞感。
“聊完了?”黎恕凉凉道。
顾盼含糊一声,有一种被捉奸的错觉。
刚想再说点什么,黎恕掐掉烟,面无表情瞥她一眼:“确定你安全就好。我先回去了。”
可能在墙上的靠的久了,被压皱的衬衣看上去有点可怜。顾盼心底就生出一丝不忍,小心翼翼在他身后问:“不再玩会儿了?”
只是看着他的正装,就跟现在的环境完全不搭。
黎恕停步,转身。
“你觉得我的心是有多大?看你……”他向她身后望了望,秦裴南正在粉红色的床单上打滚,他禁不住挑高眉峰,冷笑,“看别的男人给你过生日?”
没再说什么,他大步踏过纷纷攘攘的人群,门一开一合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连一句再见都没留给她。
顾盼站在喧闹中,却觉得周遭一片寂静,连男男女女挥舞手臂的动作都变得缓慢。
他们之间,还没有没开始,已经结束。
这也许就是最好的结局吧。
凌晨两点大家才各回各家,顾盼把喝多的挨个送上车,回到一片狼藉的屋子,看到正弯腰收拾家的男人,有点儿震惊:“明天再收拾吧,你住的酒店离这里远吗?需不需要我帮你叫车?”
秦裴南握着扫把和簸箕抬头:“你去睡,我,收拾。”
熬到半夜,顾盼的脑子本来已经不大清醒,看他一副劝不动的样子,索性也懒得理他,自顾自关上卧室门闷头睡觉,留下秦裴南一个人打扫战场。
毕竟派对是他自作主张凑起来的,现在要做好后勤也没什么问题。
然而她忘了,秦裴南这个人,一向不大要脸。
早晨她醒来正准备去接水喝,刚进客厅差点一个趔趄摔倒。
双人沙发上,秦金毛缩腰蜷腿,上身只穿了件清凉的背心,腰上搭着外套。听到响动,用手遮住阳光,微微眯起眼,一副刚睡醒的形容:“Morning~”
顾盼的手一抖,杯里的水照他脸上泼了上去。
……
在秦裴南第一千遍解释“你是我老婆,我们睡在一起是应该的”这种顾盼一听就头疼的谬论后,她还是毫不留情地提着他的领子扔出了门外。
初秋的清晨,楼道里寂静阴冷。秦裴南抱紧膀子,还在不甘心地对防盗门嚎叫:“Delphine!你,你先开门,听我说……”
三秒后,门还真的开了。
顾盼双手抱肩,冷脸看着他。
秦裴南碧蓝的眼睛不断冒星星:“Delphine,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舍不得……”
在第三个舍不得出口之前,一件宽大的卫衣甩在他脸上。
他胡乱把衣服拽下来,只来得及感受到门被用力摔上时产生的一阵风,和风中夹杂的一声:“滚!”
……
黎恕果然说到做到,自从生日趴过后,顾盼再也没有在园区见到过他,甚至连学校的选修课都换了代课老师。
学生们的学习兴趣立刻减了大半,自此之后,每天上课前的必修课,都会日常问起“黎教授什么时候回来?”这类话题。
代课老师看着不足一半的上座率,长叹一声:“黎教授家里有事,最近几个月不能来上课啦。”
……一个学期才几个月,黎恕这么一请假,直接请到了学期末了?
顾盼百无聊赖地拿笔在笔记本上涂涂写写,恍惚间,好像又看到那个人站在讲台上,激光笔一下一下点在投影幕,神采飞扬的样子。
顾盼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想他。
对,是想他。
其实这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黎恕作为一个男性,并且还是异常优秀又在追求她的男性,突然从她的世界消失,顾盼作为一个正常女性,她会想他,很正常。
但这份想念,又没有到达思念成疾的地步,她只要努努力,还是可以用理智把它克制住。
所以她企图做些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
恰逢学期中,园长组织全部老师大扫除。两人一组分配任务,点到顾盼的时候,园长拿着排好的班表,指挥她:“顾老师,你跟何老师一起去整理图书。”
顾盼应下来,转身就去拿手套。
被安排整理仓库的黄千千适时插话:“园长,我前两天手伤到了,不能搬重物,能不能帮我换一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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