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步辇路过身旁的马六爷时停了下来。
杨君山再次俯视着他:“做惯了羊的,能找到庇护就好好待着,寄人篱下,装什么大半蒜?这场宴席不过是走个过场,你我心里都清楚,难道还真能祝愿新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然后快剑门一群人皆是走了进去。
马六爷听闻此话眼神流露出一丝凶狠之色,狠狠地朝着他们的背影啐了一口。
一阵微风吹来,马六爷头上的一缕发丝随风飘落,他一把抓住那掉下来的发丝,呆呆的望着整齐划一的切口,喃喃道:“这是什么时候……”
忽然他回想起了,刚才的一闪而逝的光芒,那是宝剑出鞘的剑光。
马六爷的手微微颤抖,背后出的一身冷汗:“一字快电……”
虽然已至中秋,可今天阳光格外毒辣,光芒照射在马六爷的脸上,他一个机灵连忙抬头看向太阳的位置:“还有半柱香的时间就到时辰了,这,这高家的人怎么还不来啊。”
“那位不到场,就算吉时到了也没有意义,那对新人根本就不是今日的主角。”马六爷蹲下身来,无奈叹了口气。
当剩下四分之一柱香的时候,忽然传来了一声
“听雨阁高家,到!”
听闻此声,马六爷连忙站起身来望去,从早上到现在,只见最庞大的一队人马来到马家门前,就算是先前的安乐侯和快剑门都没有这么大的阵仗。
“唉,这是把整个高家都带来了啊。”马六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众星拱月般的豪华马车缓缓停下,从马车中走出一人,双目炯炯,气宇轩昂,衣着华丽,佩刀长余三尺,镶嵌着几颗靓丽的宝石,尽显富贵和霸气之色。
当他从马车上下来,踏入庭院中的一刻,原本喧闹的外厅瞬间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高楚虹。”
坐在内厅的杨君山喝了口茶,然后看向门口的场景,不由得低念了一声。
高家生有一儿一女,均是惊才绝艳之辈,当年从巴蜀之地迁徙过来,高家吃了不少苦才立稳脚跟在这江南。
当高家的事业逐渐红火,欣欣向荣之时,母亲重病不起,成了一个没有知觉的植物人。而他们的父亲饱经沧桑,为了高家呕心沥血,死在了拉货的路上。二十六岁的高楚虹继承家主之位,行事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数年来在黑白两道混的风生水起,生意也是越来越大,逐渐和江南的龙头老大马家比肩争锋。
“六爷。”
高楚虹毕竟是晚辈,与安乐侯和杨君山不同,他恭恭敬敬的对着马六爷行了一个晚辈之礼。
“高大当家,快入内厅,快入内厅。”马六爷急忙招待。
外厅,内厅,宾客皆已坐满,所谓的吉时,也只剩片刻。
马六爷跑了进来,急忙招呼道:“快把新郎新娘请出来。”
不一会,一身新郎服的马清秋带着身穿凤冠霞帔的高明明从里堂走了出来。
二人表情没有半分喜色,也没显露出半分怒意,无悲无喜。
安乐侯端着茶杯看了一眼杨君山,杨君山也看了看安乐侯。
就在司仪准备带着二人拜堂的时候,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
“客人还没到齐,喜宴怎么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