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看见这小子背后包着的居然是一把长兵,眼睛瞪得溜圆:“你小子也藏拙了。”
“这话说的,藏拙谁不会,看枪!”
双方都认识,燕南飞怎么可能真的伤了和气,不过是虚晃一枪,就这么佯攻一下,甄三爷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你的功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李寒空惊讶一声。
“没有你这桃花运来的厉害,差点把命都要留下。”燕南飞施展马踏飞燕,带着李寒空越过抄近道来的一拨人,落到了楼梯口。
“我真有理啊,理在我这我怕啥。”李寒空还往里边大声喊,气的那群人牙根都痒痒,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你们啊你们,思想就是龌龊,谁说进去就一定要发生点什么了,说点话谈谈心不好吗?”李寒空还责怪起他们的不是了。
“你这人就一根筋,就不会委婉一点说吗?看他们一个个让你惹的。”
“我真有理……”
“嗯嗯嗯你有理你有理行了吧,要是我老爹知道他的马踏飞燕让我在青楼用来逃跑了,非得把我打开花不可!”
燕南飞说罢,身形腾空宛若雄鹰展翅,大雁南飞,向前方纵身而去,李寒空这数月的苦修也不是白费的,提了一口气,踏步紧追,二人就在这长安街头一前一后,足足跑了能有一炷香的时间,终于是到了稷下学宫。
燕南飞一个大步迈进了学宫,站定,回过身看向李寒空,却发现李寒空停在了学宫门口,仰着头痴痴的望着稷下学宫的鎏金牌匾。
稷下学宫,四个大字苍劲有力,细心的人会发现这四个字和花仙醉上的三个字的笔法如出一辙。
“进来啊,门口这字没有里边写得好。”燕南飞对着李寒空招呼道。
多亏这句话没让有心人听见,这几个字可是天主写的……除了学宫李先生和天主的授业师父之外,谁还敢指点一二?更别说妄加指责了,这若是传到天主耳中,说不定又会掀起什么风波。
忽然一个满头白发的白衣人从学宫里走出,燕南飞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人就已经到了门外,他盯着李寒空看了一会,充满赞赏的点了点头:“你以后能成就剑仙之位。”
李寒空收回了望向牌匾的目光,看向了眼前这个白发人,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是李太白呀。”白发人笑了笑。
李寒空一刹那怔住了,他看了看门口挂着的牌匾,又看了看这个人,表情逐渐丰富。
江湖之大,成名之人亦不在少数,可天下间武林之人公认的泰山北斗就只有学宫李先生一个人。
s上数三百载,下数五十年,天上地下,李先生无一败绩,立于江湖诡谲最顶端。
人人见了他,谁不尊称一声李先生,可是这么多年。人们口中的学宫李先生,又有几个人记得他的本名呢。
但是李寒空知道,因为他这一生有一个很遥远不可及的梦想,就是期盼着有一日,能亲眼见到这座高山,见到这个只活在传奇中的人物,哪怕是远远地一见,也算是心愿已了。
可此刻这座压倒了无数高手,越过了无数风华绝代天骄的高山就这么平平无奇的站在他的眼前。与他微笑。甚至说,他以后能成为剑仙。
若是平常人听到学宫李先生这么赞美自己,估计早都心猿意马,心花怒放,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吧,可李寒空不愧是李寒空,多年的游历i,心性早就超出常人一大截。
他微微沉吟,恭敬地问道:“先生,我身上并无佩剑,你是如何知道我用剑的?”
“因为我是用剑的,你身上有剑意,我能看出来。”李先生笑了笑:“可你看不出来自己的剑意。”
燕南飞听到李先生的话,却是有些惊讶,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这位先生还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表示过一丝一毫的赞赏,从来都是上天入地,本先生第一,除本先生外,世间之人皆凡人,皆虚妄。
“欢迎做客稷下学宫,阁下请进。”李先生往边上侧身站了站,让出了一条路。李寒空终于不再犹豫,与李先生擦肩而过,跨门而入,走到了燕南飞的身边。
“感觉如何?”燕南飞笑着问道。
李寒空摸了摸鼻子:“感觉挺爽,跟天下第一说过话了。”
门外的李先生摆了摆手:“少年心性多几分单纯,少几分勾心吧,都是江山的大好儿郎,你是江湖浪客,他是相府王孙,在世俗眼中你们天差地别,可是一旦进了学宫,你们的身份就都是学宫子弟,何为学宫子弟,不外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共举学业共遏锋芒,以兄弟之义称呼,岂不直言痛快哉?”
“不愧是学宫的扛鼎者,说话我都差点听不懂。”李寒空尴尬道。
而燕南飞则是满脸的惊讶,他在这一刻在李先生的身上才感受到学宫先生独有的气派,一视同仁,一水平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