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块繁花似锦的宫廷烂漫处,盛开着一连片的牵牛花,牵牛花依傍着一湾碧绿的荷花池,粉得耀眼且灿烂。一名身披浅黄素衣的女真族男子久立塘边,目光呆滞地盯着水面上的荷叶看,他那空洞的眼神里夹杂着摸不着边际的哀伤。
只见远处,一名弯腰驼背的白胡子仆人逐渐走近了他。到了他身旁,奴仆神色惋惜地说:“王爷,您先进到屋里歇息去吧,侍卫们会把徒单小姐给救回来的。”那名素衣人听到后把头一偏,没有回话,继续痴痴地站在那里,望着平静的池水,仿佛可以看见活泼可爱的洗月。看这素衣男子一副麻木、堕落的表情,似乎全然失去了听进言语的能动性。
突然,一名紫衣蒙面人翻舞着宽大的披风、旋转着灵敏的身躯往地上就是那么一落,没有人看见他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仿佛此人的动作没有先决条件一样,真正可以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踪影莫测、神乎其技。
紫衣蒙面人的眉毛很浓,眉宇间透露着一股正气,肉眼看上去并不像江湖歹人。只见那人“哗”的一下呈流线型的液体状浓浓地往前一流,如紫色的一圈细水淌到了素衣男子的身边。那名白胡子奴仆急忙叫喊道:“啊!有……有刺客,快来人呐,来……”话还没说完,已被紫衣蒙面人一掌打在了后颈窝,当场眩晕过去。
没等素衣男子反应过来,紫衣蒙面人已经透过他脸上的那层紫色的面罩发出了婉转的唇音:“你可是金国的五王爷完颜弱?你那没过门的爱妻徒单洗月现在已经落到了‘采花巨仙’彭超的手里,你难道不伤感、不难过?怎么还会有心情站在这里赏花观水呢?”完颜弱慢慢地将脸回正,木讷地看着这名蒙面人,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怎么会不伤痛、不难受呢?可是
我现在又‘能’怎么办?该派的人已经全都派出去追了,四哥也在暗中帮助我,可是直到现在……居然‘一点’消息也没有,‘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真的觉得人生无味、越活越伤,倒不如一头栽进这‘莲叶塘’来得痛快!”紫衣蒙面人接话道:“真是个废物、孬种,堂堂大金国的五王爷,就这点志气?”完颜弱两眼一闭,淡淡地说了声:“呵,你激我也没用,完了就是完了,没有指望了。另外,你也别提什么大金国了,金国就是金国,受不起那么个‘大’字。”紫衣蒙面人摇了摇头,说:“在下久闻金国五王爷重情重义、忠厚仁义,此番前来,就是特意来帮助你,帮助你将‘大’宋变成‘小’宋,将‘南’宋变成‘无’宋。哎,现在看来,你连你的四哥完颜博都看不穿,哪有一点志向可言?”完颜弱听完后,两眼突然一睁,愤怒地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来路,难道是专门为了挑拨我和我四哥的关系?”紫衣蒙面人说:“我是谁你不必知道,总而言之,我对腐朽庸碌的南宋朝廷已经彻底失去了信心,我情愿帮助你们金国。如今四海紊乱、江湖拼杀,西南苗疆又有五毒教为害武林,哎,汉人的世界又是一盘散沙。你的爱妻徒单洗月如今下落不明,我也愿意帮助你暗中查找。”终于,待这句话说完,完颜弱似乎开始有点振作,清醒地问了声:“敢问大侠尊姓大名?”紫衣蒙面人思索了一会儿,冷静地答道:“我姓吴,望王爷切勿泄露。我曾经有一位结拜兄弟,后来与我意见不合,双双分别,此后便形同陌路。他叫熊霸鹏,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内向人物,其正邪态度很不明确,二期武功绝顶,我也很惧怕此人。”此人刚一讲完,披风一腾,身影一抖,“展翅”不见。
总算拉起志气来的完颜弱左思右想,决定自己还是出一趟远门,去往宋境亲自寻找洗月姑娘。他与洗月
已经相爱了多年,正在这花好月圆的清风之月,洗月竟在花轿之上被彭超那个畜生给夺走,完颜弱无限痛心。
只见完颜弱从马棚里牵出来一匹汗血宝马,骑着它向南疯奔而去。
话分两头,就在金国徒单丞相的女儿徒单洗月被彭超劫走的同时,“神天镖局”的镖车继续行驶在中原的土地上,而且已经渡过长江天险,来到了江南的江州。镖师陈文准备沿着长江边上的平坦路线安全妥善地走,尽快地赶到金陵。
谁知,野心勃勃之人真是无处不在。就在长江边上的大坝上,小红、小绿、小乖三人居然请来了五毒教五大长老之一的“金蛇至尊”宋晓秋。宋晓秋是个身价极高之人,打算他愿意亲自出山,必然收受了绝对巨额的黄金白银,而且数目不容小觑。
宋晓秋见“神天镖局”的马车驰来,闲话不说,立即耍起一条比他的大腿还要粗的大蟒蛇来。那条巨蛇的身体横挂在宋晓秋的肩膀上,扭来扭去,头尾游移。只见这条巨蛇冷酷的双眼和它的尖牙利信正激情澎湃地望着眼前的这个陈文,身上的花纹慢慢地变幻了颜色,五彩斑斓、五光十色,长而大的巨尾甩向后方的天空,遮阳挡眼。
同一时间,宋晓秋的双手还拿着一条细蛇,只见此蛇形同皮鞭般柔韧且有弹性,宋晓秋拉紧它往外一甩,顿时弯天曲地、头钻身缠。细蛇在宋晓秋的掌间左一丢来,又一冲去,可以瞬间到达蛇头看得见的一切精准点,绝无半点的偏移。
此刻,看得眼花缭乱却仍旧淡定自若的陈文已然亮出了他的那把细剑,单眼透过笔直的视线,剑尖直指远处宋晓秋的眉心位置。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