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要到饭店,各家农夫陆陆续续往家赶,看到这边有争吵,都跑过来凑热闹,团团围了一圈。
在圈内最中央的沈静,看着面前这两个喧嚷吵闹的男女。
男的黝黑高壮,两条眉毛向张牙舞爪的蜈蚣一般,满脸横肉,看上去凶恶极了。
女的虽然不如难的强壮,但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一双手又大又糙,也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但沈静此刻想的却不是如何对付两人,而是在想,这二人是怎么闹到她面前的。
按理来说,沈静是田庄内层级最高的人,这类鸡毛蒜皮应当在闹到她面前之前就解决,所以她在这之前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因为这些事情闹到她面前。
而且由于沈静常住这座田庄,毕思佑和季殊派来管理的人都经过了精心挑选,十分得力。她住在这里这么久,也不是没有见过庄里的人吵架,但从来不需要她出面调解,她基本上都忙着培养盆栽了,最多每个月检查检查账本,别的管理工作几乎不需要参与。
总之,沈静在这里住得很舒心,有种自己给自己造了个乌托邦的感觉。
面前的二人并不给沈静思考的时间。
那妇人抢先开口道:“夫人,我早上拿了一斤小麦到河边,打算磨成面。到了磨坊,我内急就把小麦放在石磨盘上,打算拉完去收面粉。要知道,我们村里很少出过偷鸡摸狗的事,更何况一斤面粉而已。”
“结果,我回到魔方时刘二已经在里面磨他家的东西了,说是没看见我的东西!不是他拿的是谁拿的?”
刘二回嘴:“我说了我进去的时候磨盘上是空的,我何必偷臭婆娘的一斤小麦,我家又不是没有。”
“谁知道有些懒货便是如此,你家负责的地今年收上来多少斤庄子里的人又不知没数,别打肿脸充胖子!”
沈静听得头大,明明只是小事,但是庄子里人情连着人情,风声能杀人。若是磨坊里有监控摄像头就好了,她想到。
沈静花了十秒钟幻想有了监控摄像头,她直接把监控录像扔到众人面墙,厘清真相的画面,然后回到现实。
所有人可都在等着她开口呢。
沈静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首先,我也与大家相处这么久了,我相信庄子里是不会有鸡鸣狗盗之辈的!”
她对那个汉子家是有印象的。还要多亏焦昕给她八卦过,那个男人面相凶恶,但是很宠老婆。
家里媳妇几年前瘸了腿不能干活,所以他一个人带着儿子干活,比不上其他家几口人齐上阵。他媳妇治腿的药现在一直是国公府里在贴补,他没必要做这种会让全家被庄里人唾弃的事情。
“是一个种田小甜饼”,焦昕是这么评价的。
男人脸色松弛了些,理直气壮道:“听见了没有,夫人都说了我没有偷东西!”
沈静接着说道:“其次,这还是第一件闹到我这里的案子,虽然只是一斤小麦,我也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
她心里却犯了难,这种案子,和在现代的菜市场菜市场里被偷了手机一个性质,这一斤小麦根本不可能找不回来。
沈静面上依然镇定自若,她握住妇人的双手:“大姐,你先去库里支一斤面粉回家做饭吃,那一斤小麦找回来之后还给您。”
妇人还未回话,一个清朗的少年声从人群外围响起:
“钱老六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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