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
邵无白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天色渐晚,水轻仇、水千里已经转危为安,许笑阳、横杵二人也有了生机,众人纷纷歇息,偌大的山庄终于变的安静下来。
杨幕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他出了屋门在台阶上坐下,双手托腮陷入沉思,这几日屡屡见到白山弟子施展‘玄天无极’神功,虽不能尽睹全貌,但他在武学方面极有天赋,竟能管中窥豹灵活运用,御归城在他体内的禁制依着自创的法门竟然化解了一二,昔日的疼痛已经大为减轻。
他心中正自欣喜,就听不远处传来熟悉的笛声,声音轻柔如水缓缓流入夜色之中,杨幕顺着声音走了过去,一个俏丽的身影斜靠在树干前伴着月色吹着长笛。
杨幕不敢打扰,便在近处驻足聆听,笛声如水仿佛将往事尽情诉说,天地之间似乎只有这斜倚在树前的少女。
一曲终毕,邵月儿早已看到杨幕,她低着头淡淡说道:“爹将笛子还了我”话语间却并无喜悦。
她轻叹一声,杨幕依然能隔着面纱看到她眼中的幽怨,“爹不喜欢我吹笛,也不喜欢我修习岐黄之术。”她心中苦闷这才在月夜独自吹笛,想不到杨幕突然出现,便将他当做倾诉对象。
杨幕忙道:“你今日救了这些人,邵伯伯高兴还来不及,他心中一定以你为傲,更何况你笛子吹的这么好听,他怎么会不喜欢?”
邵月儿犹豫片刻
,缓缓说道:“你不懂的,今日那四人已经得救,爹却并未夸我半句。”
“你是邵伯伯的女儿,他岂能在众人面前夸你,那岂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杨幕有意哄邵月儿高兴
邵月儿摇摇头,显然没有被杨幕的话打动。“外公说的没错,爹爹依然耿耿于怀,还记恨着娘亲”这句她喃喃细语,杨幕已经听不清楚。
月色妖娆,满天繁星点缀在夜空之上,远处虫鸣阵阵,为夏夜的静寂平添了生趣。
邵月儿心事重重,懵懂少年难解少女心中惆怅,他转移话题,“也不知你多大,一直叫你姐姐岂不是吃了大亏”。
“稀罕你叫我?你这小猴子,被你称作姐姐,把我也带臭了”邵月儿横了杨幕一眼。
杨幕见她略有喜色,有意讨喜,:“怎么会臭?明明香的很”。
面纱下,邵月儿忍不住抿嘴一笑,“今年桃花开过我便一十六岁”
“吃亏了,吃亏了,吃大亏了,想不到姑娘你才十六,叫了你这许多姐姐,我岂不是吃了大亏”杨幕故作气急败坏之状。
“哼……,谁让你叫的,那你又是多大了?”邵月儿问道。
“我……我……”杨幕挠挠头发,思索片刻,自己从小与杨负生活在一起,却忘了去算年龄,只记得春来秋往,山里的野果也吃过十余次,随口胡诌道:“今年桂花开过,我便满十七了,正大你一岁,以后这姐姐便不能再叫了,你莫要怪我,只怪老天无眼让我早生了些日子”。
邵月儿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这猴子,连自己的年龄也不知道,真不知是从哪里捡来了”。
这种话正中杨幕的内心伤痛,他脸上笑容顿失,“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捡来的?你有父有母,我却连自己的爹娘也不知道是谁”。
“待我下次见到杨负,定将你的身世问个清楚”邵无白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二人身后。
“邵伯伯你……你怎么来了?”杨幕有些慌张,自己刚才和邵月儿胡言乱语不知他听去没有?
哪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儿女,只有心中诸多顾虑、疑惑却无法与邵月儿道明,邵无白笑笑道:“我正要出去,听到月儿吹笛,便过来看看,想不到你这小猴子也在这里”。
杨幕挠挠头,尴尬的笑了笑。
“爹,天色已晚,你要去哪里?莫非要去庄外巡视?”邵月儿问道
邵无白点点头,“总不能让这些妖魔外道在铁胆庄外逍遥”。
“虫饎人躲在暗处,夜色又晚,他用毒的法子诡异,稍有不慎就会中招,爹还是莫要出去的好。”邵月儿的的说道
邵无白轻轻一笑,“若是躲在庄里,我这盟主不当也罢,不捉几只虫子,怎么为受伤的兄弟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