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声音从背后传来,距离极其近。阮烈想要做些什么,回头或是呼救都行,可是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了他的喉咙,好似牢靠的铁钳。
“来!”那人在他身后大喊。插在地板上的剑随即飞来。一抹寒光闪过。阮烈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虚无……死寂……静谧无声……像极了他还未出生时的感觉。
“休得放肆!”
就在阮烈以为一切都已注定之时。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黑衣人的剑很快,它像一条小蛇般滑过他的脖子,但他却感觉不到疼。
砰!
利剑像是碰到了坚不可摧的东西,一声脆响后,竟被弹出十多尺,剑尖则深深刺入房间的廊柱。
“快!保护少主!”阮烈听到了一连串声音,他已然分不清梦境跟现实了。
“束手就擒!怪胎!”就在阮烈头昏脑涨之际,另一个身影忽而从天而降。来者气势之凶悍,便是静止的空气也被搅动地乱作一团。铁钳一般的手指松开了他,阮烈随即轰倒在地。黑衣人此刻没工夫搭理他,因为在转眼间,他已经被突然杀出的七八个人团团包围。
“带小孩先走!”稍稍恢复神识后,阮烈听到那个从天而降的人在呼喊。此人中等身材,看上去十分结实。他穿着一套粗布麻衣,肩膀裸露,背上系着一顶残破斗笠,脚上裹着软趴趴的稻草鞋。总而言之,这人怎么看都是个樵夫或者农民。
一双有力的手擎住
了他的肩膀,但后续对方却温和地将他扶起。他扭头看着对方,可惜人家脸上蒙着黑布,看不清楚样貌。当时阮烈已经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全凭那人拖着他行走。尽管如此,那侠士仍旧步履轻盈,足见他的实力不可小觑。
“列阵!”樵夫模样的汉子大喝一声,剩余侠客随即听从指挥行动起来。只见他们齐刷刷抽出长剑,宛若一条条飞舞灵动的光蛇。随后他们开始围着黑衣刺客旋转,脚步一致,颇有章法。
“孽畜!今日看你如何遁逃!”樵夫大喝一声,双臂向前一杵,内劲随即喷薄而出,进而化为淡青色的光圈笼罩周身。
“逃?”面对被人团团包围的困境,刺客依旧保持着惊人的镇定。“早就知道你们这些老家伙守在这里,要是怕的话,我就不会露面了。”
“那你就是送死!”精壮汉子猛地打出一拳,拳风呼呼作响,刺客脸上的肌肉都被吹得变了形。
“黑金先生果真天生神力,可惜啊,杀了我可能会脏了你的手……”
“阮侗!”汉子猛然向前,眼中燃烧着炙热的火焰。“趁你还没有万劫不复,收手吧!他可是你的亲侄儿!”
“万劫不复?呵……”刺客苦笑一声,肩膀伴着笑声一抖一抖。“你竟然对一个已经死过的人说这种话?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万劫不复?”语罢,刺客猛地挥出一剑,可惜力道太弱,连汉子周身的光罩都破不了。
“你看到了!”樵夫强调,“你没有一点胜算!”
“那又如何?”刺客毫不在乎地摇摇头,眼神中满是不屑。“就算我打不过你,你敢杀我吗?”
“你……”樵夫忽然哑口无言,他兀地握紧拳头,裸露的手臂上青筋暴突。
“我知道你不敢,”黑衣刺客悠闲地说:“所以我才敢出来。你们在打探消息,不然这几个小孩儿怎么会好端端从凌虚山上下来?”
他说得对。黑金想,没什么好隐瞒的。
“是这样,”樵夫回答,语气镇定自若。“如果你能满足我们,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你认为自己很聪明?”刺客干脆还剑入鞘,看来他完全不担心对方会动粗。“还是觉得我比你还笨?这种时候竟然跟我谈条件!”
樵夫咬了咬牙,但是没做什么出格事儿。
“我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而你们什么都不敢做。”
“但那又如何?”樵夫反驳道:“没拿到你侄儿的人头,你能有好果子吃?”
“这事儿轮不到你操心,我的主人自有分寸。”刺客说:“他清楚我的能耐,也清楚你们的能耐。这本就是一场注定失败的远征,榆木脑袋,你当真以为我们会把精力放在一个只会吃喝拉撒睡的肥猪身上?”
“你……你什么意思?”黑金猛然惊觉。这种感觉很奇怪,但是很强烈。
“凌虚山,傻子……”刺客的双眼因大笑而弯成月牙的形状。“没了你这只笨乌龟,凌虚山根本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