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在沙棘眼中跳跃着,燃烧着,薛献笙死死的盯着那团火。
“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薛献笙问道。
“哪一次?”沙棘反问他。
他怔往了,重复道:“哪一次?”
是的,哪一次?是他喝鹿血时?是他算计父亲时?是送给她小黑乌的官帽时,还是他怂恿着朗目君替他卖命时?无数次,她无数次的想杀他,又无数次的打消念头。每一次她都在想,他是个可怜的人,要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只要他不再杀人,她可以和他浪迹天涯,和他安度余生?
可她,每一次换来的都是失望。
”瀛王,我就是杨林的内应,粮草是我烧的,爱孤城是我放的,你和良目的关系是我挑唆的,道尔王不发兵也是因为我,瀛王,我的戏演得可好?”沙棘笑了,但泪却顺着脸颊滑落。戏终究还是醒了,她终于可以做回自己了。
”啪啪啪......“薛献笙笑着鼓掌,他说:”想我薛献笙,从小就练习去打鹰,没想到被我养在笼子里的小黄鹂给啄瞎了眼睛。”
“如果你不想死,如果你不想让你的孩子冻死在这里,就让你的士兵撤退,快点。”沙棘的短刀向前,薛献笙的的血顺着刀刃滑下来。
“死,你以为我惧怕死?不,我现在众叛亲离,天下厌弃,死对我来说是解脱。小黄鹂,别犹豫,你动手吧。”薛献笙闭上眼睛。
不远处,朗目君和洪风的躯壳静静的躺在那里,笔高的春天,已经不再寒冷,他们也不会觉得冷了吧。
沙棘的手越来越抖,她觉得自己的两条腿在打摆子,她再也坚持 不下去了。
“弩*弓手,准备。”薛献笙怒吼道。
弩*弓手们快步向前,拉好弩*弓,众人的心一下子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放箭。”薛献笙怒喝。
“停停停。”法王的额头冒出汗来。
“东海,你给我听好了,这个毒妇,利用腹中之子,设计挑唆我和笔高的关系,又破坏我在各朝的名声,我瀛王,一世英明全毁在她的手里,东海,你可明白。”
东海怎么不明白,现在中瀛已经无法回头了。如果他两人死在阵前,死无对证。而万千将士都看着眼里,这对中瀛,无疑是好的转机。
“呀。”法王怒吼着,手狠狠的砸在银予上。
”弓箭手,预备。“法王怒吼,他的泪滴在银予上。瀛王,对不起,先王,对不起。
薛献竹闭上眼睛,他这颗棋子,总算还是有了用处。
“停。”
喊叫声中,是马蹄的狂奔声,中瀛的将士如惊弓之手,纷纷转身去看。
“别放箭,是自己人。”来人是镇守在中瀛的将军郑耳,火把中,能看出他白色战马的毛都被血染成褐色,
一下子连人带马扑倒在地。众人围过一来,他哭喊道:“法王,法王,出大事了。”
法王心头猛的一惊,排开众人,一把抓住郑耳,问“怎么了,快说。”
“法王,姜母和道尔同时出兵了。”郑耳声音变形得严重。
“在哪里?”法王直起身找。
“不
是来这里,是往中瀛出兵了,东海啊,我的法王啊。”郑耳一口气上不来,脸憋得通红。
什么,后院着了火。人心一下子乱了,战马也感受到了不寻常,来回躁动起来,队伍也没了形。
“怎么样了。”法王眼瞪得渗出血来。
“人全被杀了,只留下的一些年青妇人,也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了,还有那些匠人,也被带走了。房子全烧了,就连沙漠地里的花,他们都没放过啊,法王。”郑耳扑在法王怀里,泣不成声。
“他妈的,没想到这两匹狼联起手,咱们到底哪点对不起他们了。”法王又急又气,什么百年计划,什么千秋大业,全完了。
风回雨对郝节耳语道:“准备进攻。”
“是。”郝节领命,高喊:“全体出动,杀贼王者,黄金百两, 杀贼者,白银百两。”
风回雨一举令箭。“杀......”
联军如潮水般朝前扑去,一浪高过一浪的。
爱孤城空荡荡的衣袖被拉住,他一回头,原来是凤楚王。
“你又不会武功,上前去送死吗?”
“对不起,楚王。”
凤楚的手从那只衣袖上滑落,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骑上战马,仅剩的一只手,紧紧拉着缰绳,朝阵中而去。
法王看大势已去,他高喊:“瀛王,对不起,小的只有等来日再去救您。”
几十万将士如排山倒海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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