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浅, 你把我们关在这里想干什么!你自家夫郎走丢了自己找去, 把我们留在这儿像个什么事儿!”
自打刘忠被带回赵家宅子后,骂声便没有停下过,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赵浅竟然还有这么一手,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上,他带的几个人根本不抵事, 只能日日骂人消遣。
“刘老板, 话可别说的那么难听,这是留您做客,不是要关着您。”
“少跟我来这一套!”刘忠怒目瞪着面无表情的赵浅, 冷声道:“我告诉你, 若是我许久未归,到时候家里人报了官,凭借着我和县太爷多年的交情,你可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
赵浅冷嘲了一声, 这是要拿庄有成来打压他啊, 不过恰巧, 他偏生不怕:“刘老板, 那我也不妨告诉你, 我和庄县令也是旧识,他的爱子和内人还是好友, 到时候您瞧瞧县太爷是要继续留下你在这里做客,还是送您回县城。”
刘忠神情一凝,伸手指着赵浅, 想骂却又不知该如何骂:“你!”
赵浅捏着他的手指一甩,人便往后踉跄了两步,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番田地,是刘忠万万没有想到的,他不过是把周少雨扔在了魏汕的轿子上,想让赵浅去来个人赃并获,到时候魏家和赵家反目成仇都斗起来,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可是他不明白这周少雨究竟去了哪儿。
现在赵浅是动了真格,他被困在赵家没法离开,本想借用县令吓唬赵浅,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和县令还有瓜葛,实在是气恼之极。
如今的赵浅像是个疯子一样,看的人毛骨悚然,他也害怕过,可是现在他到哪里去把周少雨弄出来,他揉着像是被掰断一般撕痛的手指,有些不敢直视赵浅。
“我劝你好好想想,到底有没有我夫郎的下落,实不相瞒,我是流氓出身,可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好人。”
说完,赵浅摔门而去,刘忠强撑着面皮,听见门关的声音,不禁还是哆嗦了一下。
赵浅把魏汕和刘忠关着的同时,一刻也没有停歇过寻找周哥儿的消息,春夜的雨缠绵细密,伴随着阵阵春雷,原本是人间好时节,他却奔走在街巷野外,他将渔村到碰见魏汕那一段地方死死搜罗了几遍,心情是分外的悲凉。
“老爷,您这一身怎么都打湿了!”雷雨交加的夜里,小荷端着茶水从长廊里穿过,碰见一身湿透的人步履微顿的朝宅子里走,她先是吓了一跳,但瞧着人身形熟悉,看清是自家老爷以后,心里又是一惊,进宅子的年月,她何时见过意气风发的老爷如此失魂落魄过。
“您赶紧换身衣裳,春夜雨凉,稍有不慎便惹了风寒,寻找夫郎固然重要,可您累垮了身子,找到了夫郎他也会担心啊!”
赵浅撇开了拉着他湿哒哒衣袖的丫鬟,双眼无神的往前走。
“老爷!”小荷看在眼里,急在心间。
他不做休整的找了三天,夜里也不曾停歇,就在今天,他在追上魏汕马车的路边下,找到了周哥儿的一件信物。
银质的指环放在手心膈的他心灰意冷,当初成亲的时候他把指环给少雨带上后,不管是家境变的有多好,少雨都不曾把这枚指环摘下,可是现在却遗落在草丛,上头还有斑斑血迹,若非是他遇了难,怎会把珍重之极的东西落下。
雷声一声接着一声,他的脸在闪电中明明灭灭,恍然如同行尸走肉,早已经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忽然一阵啼哭声把他的思绪又唤了回来,是慕雨在哭,他步子忽然有了力气,急惶惶往慕雨的房间去。
推开房门,孩子还在抽抽噎噎的哭,他连忙过去把和周哥儿有着六分相似的孩子抱进怀里,也不顾自己身上已经湿透。
“慕雨,阿爹不会有事的,别哭。”他拍着孩子的背,哄着孩子,自己眼角反倒是先湿了,话倒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小崽子什么都不明白,只觉得爹爹一身都是湿的,抱得他难受,原本止住的嘴巴张着又大声的哭了起来,声音破过雷声,听的人心揪。
在客房里躺着的魏汕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自从周哥儿滚下山去后他便再也不得好眠,今夜更是辗转合不上眼睛,听见孩子的哭声,他心里像砸进了颗大石头,堵的他喘不过气,周少雨和赵浅的孩子他昨天见过了,软绵绵的又很活泼,还和周哥儿长的像,赵浅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人,周哥儿肯定是凶多吉少了,他看着孩子,心里怎么能不愧疚。
他在床上翻了不知第几次身后,忽然坐起,衣服也没有披,像是着魔了一样冲向了门口,他要把这一切都告诉赵浅,他不能再瞒着饱受折磨了,门哗的一声打开,伴随着一道闪电,他手一抖,像个落水鬼一样的赵浅竟然立在了他的门外。
“赵、赵浅!”
“你对他做什么了!他会掉下山崖!”
面对一字一顿的质问,魏汕的心早已经乱的没有了节拍,赵浅伸手一拳头,他耳边响过拳肉相碰的声音,自己不受控制的滚到了地上。
他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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