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坟一楼广场上,阎三更与屠炭将楼骁夹在中央。他们始终站在楼骁三步开外,顺着同一方向绕圈踱步。
在他们周围,除了混乱之外,还有不少囚徒围观。
这些人心态各异,或是等着看楼骁授首,或是只想看场好戏,又或者想要渔翁得利。无论他们心中作何计划,此时却是谁都不敢上前。
若是贸然加入这三人的战围,结局可能是第一个身首异处。
楼骁已经被阎三更识破了腿上的旧伤,可谁都没能从他面上看出窘迫。即便此刻是以一敌二,他依旧眉眼不动,面无惧色。
阎三更一边挪动着脚步,一边还要出声撩拨,“典狱长大人,可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我们这招叫做‘就用一次’那是因为,见过这招的人,就没机会见第二次了。”
楼骁不言不语,甚至闭起了双眼,全然没把阎三更与屠炭放在心上。
阎三更继续踱步,口中碎碎念也说个不停,“我们这一招使出来啊,肯定会让你大吃一惊,别的不说……”说到此处,阎三更突然停住脚步。
他站在楼骁正对面,而屠炭便在楼骁背后。
出剑,踏步,上前!
屠炭将剑尖瞄准楼骁第五根脊柱。
楼骁猛然张开双眼,踏步,扭身,挥拳。
“当”的一声巨响。屠炭手中剑刃,被楼骁用真元震到一旁。
楼骁用左手将屠炭剑刃推开,右拳则是握在腰侧蓄势待发。
然而屠炭手臂一摆,手中长剑便划开一个圆来。这剑势明明带有弧度,偏偏比直劈更快。天下剑法画圆而后发先至者,唯有上至宗,善水剑法。
“善水剑法?”楼骁皱眉出声,“你来自上至宗?”他这么一愣神,右手那拳便没有及时挥出。
阎三更的声音便在此刻出现在他身后,“闷葫芦会的招式,可不只上至宗一家。”他在说话之时,双手布满光芒,已是砸向楼骁后颈。
楼骁立即转身抬肘,肘击阎三更腰侧位置。
阎三更却如泥鳅一般滑溜,一扭身便从楼骁身后绕到了身前。他双手合拢,将所有真元凝聚在十指之间,索向楼骁咽喉。
楼骁立即扭开脖颈,同时伸手反击,用力去抓阎三更的肩膀。他的五指张开,真元威压便从他指缝之间倾泻而出,将阎三更兜头罩住。
阎三更发出一声闷哼,身子顿时向下一沉。他脚下地砖同样承受重压,立即碎裂开来。
见势不妙,阎三更赶紧做出调整。只见他手上黄铜光芒晕开,迅速散向四肢躯干,却是将全身进入了铁塑状态。
楼骁单掌下压,一把将阎三更肩头扣住,更将阎三更压得单膝跪地。他便从上方俯视下来,一双眸子满是阴鸷,“抓住你了。”说完这话,他便将右掌高举,掌上真元气旋凝聚,宛如一柄无形手斧。
利斧下挥,锋锐之意割在阎三更眉心之间,将他那一头乱发向后吹起。
然而,阎三更却在此时咧嘴一笑,“被抓住的,是你啊!”
阎三更不退反进,他身上的黄铜光芒正在剧烈闪烁。光芒吞吐之中,阎三更便顶着楼骁掌上重压,生生挺直了膝窝,重新站了起来。
楼骁腿脚不便,被阎三更向后掀翻,掌上真元胡乱挥出。
无形气刃飞旋而去,“轰隆”一声,劈塌了半间牢房。这一斧挥出,楼骁身上竟然有片刻难以回力。
阎三更趁势上前将楼骁双手按住,两人几乎是紧贴一处。他在楼骁耳边说道:“原来,你伤的是右腿啊。”
楼骁勉强靠左腿支撑着平衡,他被阎三更这么一说,已是难以抑制脸上怒气。威压从他全身上下散发而出,“阎三更!你不过是在苟延残喘!”左近囚徒已有人难承受重压,跪倒在地。
威压肆虐,阎三更首当其中。他嘴角溢出鲜血,身上光芒摇摇欲坠。可他迎着楼骁的怒视,依旧哈哈大笑,“就用一次,因为很痛。”
怒吼声中,阎三更身上光芒猛然炸裂。那一层黄铜皮肤寸寸碎开,随后便如同寸寸暗器,对着近在咫尺的楼骁溅射而去。
楼骁根本无从躲闪,被无数碎片扎入体内。铁塑真元涌入体内,将楼骁身上十二正经的重要节点一一压制。楼骁就像是一座雕塑,保持着僵直状态,硬邦邦地呆立原地。
阎三更身上疤痕便在此刻全部裂开,流淌而出的鲜血宛若颜料,在阎三更身上勾画出大片狰狞。阎三更身子一软,瞬间向后跌坐在地。
屠炭在阎三更身后等候多时,他见到阎三更跌倒,立马擎着长剑冲上前来。剑尖所指,便是楼骁心窝所在。屠炭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急速吐出,“千臂剑法,一剑破风!”
长剑前伸,身影急闪。
冷芒扎向楼骁胸膛。
楼骁动弹不得,只能看着剑尖从前胸扎入,越刺越深。
时间仿佛在此刻缓慢下来,长剑一毫一厘地嵌入肉里,寒冷便从那伤口一寸一寸地蔓延开来。
死亡?
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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