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很宽敞的屋子里又冲着外面喊了一声:“来人呀,赶紧的上茶!来克啦!”
这时候一位衣着很干净的中年女人迈着小碎步,就像京剧里面的步数一样,端着一个托盘飘然而至,一看这就是经过专门训练过的。这女人给每人倒了一杯水,做了个万福,退下去了,整个过程既麻利又娴熟。
“张姐,你还在干这一行呀?北道岔一别你不是说打死也不干这一行了吗?”黑子问道。
“嗨!说归说,那都是气话!你想呀,出了那么大的事,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差一点把命都搭进去了,谁还敢说再重操旧业呀?再说了,我不干这个我干嘛?这个行当里我都干这么多年了,轻车熟路了,再说了,这个行当你干熟了,黑白两道通吃,又赚钱又保险,我就喜欢这个行当!”张荣凤说道。
“北道岔一别,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今天相见太意外了!”黑子说道。
“是呀,那个地方干不下去了,也不能干了,只有退回老家守住我这块老窝了!”张荣凤说到这,好像想起了什么,于是又很认真的对他俩说道:“哎,咱可说好呀,这可是我最后一块宝地了,你们可别再给我捅娄子了,我可折腾不起了!你说哪二爷?”张荣凤把目光投向了坐在一旁不哼声的老姚说道。
老姚笑了笑,还是没说话。
“那次只是个意外,再说了那事跟二爷没关系,都是我捅的篓子,事后我们也不是给你摆平那件事了吗?你也不亏呀?”黑子说道。
“你快拉倒吧你!你知道我辛辛苦苦的建一个园子有多不容易吗?我付出的心血你想都想不到!我好不容易上下都打点好了,园子也盖好了,兵马都备足了,哪都捋顺了,就剩下挣钱了,让你那么一折腾,全他妈的鸡飞蛋打了!要不是为了二爷,我才不卖你黑子的账!你说是不是这个了理呀二爷?”张荣凤又把话题踹给了一边的老姚问道。
老姚又是笑了笑没说话。
“我说你是聋子呀,还是哑巴呀?啊?你就不会说句话呀?你是不是除了笑什么也不会呀?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就凭这一点你也不该这样呀?好不容易见面了,我连你一句话都换不来呀?啊?你看看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又把我俩推在了一起,这可是天意呀!你是不是嫌我脏呀?啊?我张荣风就是再下贱,但总要讲个情义吧?我张荣凤出事做事,那一点不都是实打实的为了你呀?将心比心点好不好?你自个说说我这话说的对不对呀?”张荣凤不说则罢,越说声音越大!提起这件事,她感到自己非常的委屈,她纳闷这个人从开始相识到现在,自始至终都是这样不冷不热的,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她不图别的,就求他能像个知心朋友一样来善待她!
张荣凤越想越委屈,也是说到了伤心处,便拿起手中的手帕擦起了眼泪。
“嗨嗨嗨,干嘛哪这是?你看你这人,刚一见面,说就说呗,还哭上了!你就不能让二爷安安生生的喝杯水呀?”黑子看了一眼老姚,对张荣风说道。
“好好好,我不说了,怨我嘴欠,怨我命苦,二爷要是不高兴我就不说了!”张荣凤止住了哭声说道。
“来这里有难处吗?”老姚好像被张荣凤的话打动了,想想这件事,老姚的确觉得有点对不住张荣凤。张荣凤刚才说的那些话也是实打实的,她因该倾诉!
“只要活着就有难处。”张荣凤见老姚说话了,看了一眼老姚赶紧的说道:“我一个女人家,东奔西走的,全仰仗着这张厚脸皮混日子了!不过这里还好,这地方是我最早混下来的地盘,不过这买卖越来越难做了,不比以前了,偷偷摸摸的混日子,不敢像以前那样明目张胆的了!到处都在打仗,挣不到钱呀!你看这里里外外十几个丫头,加上打杂的也二十几个人,开销也大,勉强度日呗!”张荣凤说道。
“我不是跟你说过有困难就去找我吗?”老姚说道。
“找了,我派人去你说的那个地方找你一百遍了,哪有人呀?我现在都还在想,你是在骗我!”张荣凤说着说着,又抹起了眼泪!
“你看你这人怎么又哭上了?二爷这不是在跟你说话吗,怎么又哭上了?”黑子一看张荣凤又哭了就数落道。
“嗯,我这是高兴的!能看到你们真高兴呀!”张荣凤说道。
老姚想起来了,很可能是那次意外事件以后,他搬到了老谢家,不在那个地方住了,他觉着那个地方已经不保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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