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喧嚣的夜晚过后,便到了八月十七,也就是小松坡血案凶犯削首示众的日子。时间到了,高官没有出现,犯人也没有出现,衙门也不见有任何动静。
从乡下来看热闹的人失望了,衙门怎么尽说瞎话,前几天才说今天有死刑犯要被砍头,还有上面来的高官到场,怎么到了时间街上一点动静都没有,衙门口也冷冷清清,完全不像有大事要做的样子。
起早远道而来的人们,满怀失望的在街上询问着城里熟悉的商户,打听衙门里发生了什么,怎么说好的看杀头没有动静了呢?
当他们得知,昨天从怀宁来的军队连夜带走了上百人之后,全都睁大了眼睛,不是说只有一个头要砍吗,怎么会有一百多人?被问的人只能摇头,谁也搞不清楚。
砍头是看不到了。兴致勃勃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人们,只能满怀失望而去,带走的还有没能亲眼看到昨晚热闹场面的遗憾。
杨丛义睡到了中午,在牢里睡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醒来就看到房内桌子上放着的饭,从昨天到现在没人再来找过他,除了给他送饭的杂役。
案子审的怎么样了,他不知道,昨晚外面吵了大半夜,在他睡着前,还一直是乱哄哄的,早上一觉醒来,外面分外安静,睡觉需要的就是安静,所以他翻个身又睡一觉。
洗罢脸,吃晚饭,他出了房门,太阳躲在云后,天不热。
正要走走,却见张大人的属下来了。
只听张鹏说道,“杨兄,起来了啊,大人叫你过去,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杨丛义上前问道,“说什么?”
张鹏没有理会他,直接前边走。
杨丛义不见他回答,心想他可能也不知道,便不多问,跟他去见张大人,看他有什么要说的,总不会又说他有罪吧,希望不要。
进到张大人房间,杨丛义看到张知远坐在正中,陈知县也在。他快步山前道,“大人,你找我还有什么事?”
张知远笑道,“先坐。”
杨丛义依言在一边坐下,等候张大人发话。
张知远道,“几个月前,官府办案不够谨慎,让你蒙受冤屈,陈知县和我都过意不去,一直想做点什么补偿你,只是一直公务缠身,不得分心。上午把小松坡的案子理顺了结,这才有时间来跟你聊聊。你不会介意吧。”
杨丛义起身答道,“不敢,不过就是几十板子,早就好了,大人不必放在心上。”平了反,保住了性命,就是天大的幸运,还纠结什么呢。
张知远哈哈笑道,“杨义士快坐,江湖义士,果然不拘小节,不怪罪我与陈知县就好。今天我与陈知县把你叫来,就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帮忙做些事。”
杨丛义想都没想便答道,“有什么事大人只管开口,能帮的我肯定会帮。”
张知远转头看了一眼陈知县,笑道,“好。昨天将小松坡血案的凶犯绳之以法后,太湖县就缺了一个很重要的捕头,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暂替?”
杨丛义没有立即回答,原来是这个事情,这是要替官府做事,一旦留下,可就不知道会留多久,但他答应了大叔,要去临安替他打探一些消息,不过大叔也没说让他什么时候回去,也不急于一时,能历练一番也好,于是便答道,“我眼下也没什么十分要紧的事,不过做捕快我是一点经验都没有,怕是难以担当。”
张知远笑道,“无妨无妨,什么不都是从无到有的,学一学也就是了。你对莫大人有恩,我自然会替他好好报答你的援手之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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