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牢山,海澜寺,大殿。
同方、同明禅师一同坐在大殿当中,闭目沉心,不知是在坐禅还是在运气疗伤。
旁边的周云飞如烤锅上的蚂蚁般焦急,来来回回地走个不停。
他抻着脖子,眼睛不是盯着寺庙的大门口,就是盘算着时辰,紧紧地皱着眉头,没有一刻松开。
周云飞见两位师叔如此沉得住气,再也等不下去,开口道:“师叔,我实在等得心焦,我得下山去瞧瞧!”
同方大师张开眼睛,厉声道:“坐下!”
周云飞还是第一次看到同方禅师严厉的样子,心里咯噔一颤,乖乖地坐回到蒲团,脖子又止不住的向外转,吆喝道:“小环,帮我把寺门开得大些,好叫我知道师弟们回来!”
小环“哎”了一声应答,听从周云飞的吩咐,吃力的将厚重的寺门推开些。
周云飞又站起身,口里说着:“怪我,怪我,忘记寺门沉重,小环一个人推不开,我去帮她。”
他的一只脚刚刚踏过门槛,耳边立刻传来同方大师洪亮的吆喝声:“回来!”
周云飞满脸谄笑,对同方大师道:“师叔,我去帮小环推门,这都不行?”
坐在一旁的同明大师垂目低声道:“寺门早已修缮,小环一个人自然推得动,倒是当家师侄,你的心门大开,由谁来推?”
周云飞见瞒不过两位师叔,急道:“师叔,师侄实在担心师弟们行动的安危,你让我去看看呗。”
同方大师道:“当家师侄,是否放心你的计策?”
周云飞回答道:“师侄的计策谈不上高明,只占着实用二字。师侄心内演算数遍,此法可行!”
同方大师又道:“强援是否得力?”
周云飞想了想又道:“巨猿兄双臂天生神力,那天夜里投掷的千斤大石,至今还在原处,谁也搬不动,当然得力!若论到投掷大石,天下没有人能比得过他!”
同方大师三道:“是否玄慈玄难的武功低微,派不上用场?”
周云飞立刻道:“自然不是!玄慈、玄悲自幼为我悟衣禅武僧,无论内力还是招式,皆得自师叔的真传,可堪武林一流高手,怎能说不堪一用呢!”
同方大师终于笑道:“那当家师侄还在担心什么?”
周云飞一时语塞,正色道:“师侄受教,多谢师叔指点。”
此时,只听得久违说话的同明大师唱念道:
“未曾清贫难成人,不经打击老天真。自古英雄出炼狱,从来富贵入凡尘。醉生梦死谁成气,拓马长枪定乾坤。挥军千里山河在,立名扬威传后人。”
周云飞听得此诗,双手合十,额头触地,对两位师叔道:“师侄明白两位师叔的意思,这一次派玄字辈弟子去取药材,既是对他们的考验,万里修行的一小步,也是对我的心性的磨练,遇事不慌,心若止水才是修行的正途!”
许久,三人坐定不语,任凭寺外翻天蹈海,置若罔闻。
小环见三位大师不动,耸耸肩,回屋照顾仇婆婆去了。
古海城,东城城墙。
玄慈、玄难爬上城头,却被一个留守的老兵发现,那老兵冲上前,被玄慈一脚踢翻。
玄慈嘴里喊着:“走你!”脚上用了暗劲,将老兵踹倒在地,那老兵立时昏倒过去。
两人飞速向城东跑去,七转八转,来到涂老掌柜的住宅。
玄慈上前拍门,半天没有响应,两人商量着,一起翻墙入院。
哪料脚刚一落地,玄慈的右腿就被一只钢叉插中,鲜血直流!
“怎么是个和尚?”持叉之人出声道。
玄悲大急,大袖一挥,将持叉之人震出三丈之外,如同方才的老兵一样晕倒过去。
玄慈、玄悲从小一同长大,一同练武,朝夕相处,最是兄弟情深,本来这一掌下去,寻常人必然被打得七孔留血,但是玄悲心存善念,手下留情,只是将那人震昏罢了。
“停手!”涂老掌柜从屋里冲了出来,大叫双方停手。
原来自从那晚周云飞拜访涂老掌柜居所,叫他去准备药材之后,心急的涂老掌柜早没了做生意的心思,但又怕被人看出端倪,白天还是开门迎客,天还不黑就早早的关门,依靠着自己多年在生意场上的关系,高价运回一大批药材,妥善地收好,就等着周云飞深夜上门来取。
这天正午,在当铺算账的涂掌柜突然听见城门口的声声巨响,可把他惊的不浅,怕是土匪来攻城,赶紧叫了个贴心的小伙计一起回家来守着药材。
这小伙计蹲在墙根半天,听见有人叫门也不敢去开,突然看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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