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领濠州城之后,并不常在衙门办公,反而是霸占了一处豪富人家的宅子,当成自己的居所。
三人在这美景宅子里,寻了一个清净的凉亭,坐定聊天。
不远处,一队士兵巡逻经过。
周云飞唤来一个守夜的小校,客气道:“麻烦小哥,我与几位兄弟想在此闲聊,可否上壶好茶?”
那小校显然认得周云飞,兴奋道:“玄觉大师,我认识您!我们都知道军中的伤药是海澜寺提供的,那伤药可救了不少兄弟的性命!您等着,我给你端茶去!”
周云飞微笑道:“有劳小哥了!”
小校不一会儿跑回来,手里捧着一个木盒,得意的说道:“这幅茶具是这家大户的收藏,他们藏得可深!我拿到之后还没看过,拿来孝敬大师!还有任务,我得去巡逻。”
周云飞的眉头一紧,嘴上客气道:“小哥快去,军务要紧。”
等小校走后,李昭雪见到周云飞的异样神情,开口问道:“大和尚,刚才不还好好的?这回儿怎么又皱着眉头?”
周云飞看着眼前的茶具,叹息道:“这一套茶具定是这户人家的挚爱收藏,却被红巾军的将领得来招待于我,这红巾军与强盗何异?”
武志远立刻酒醒三分,摆手道:“大师,禁言!”
周云飞不以为意道:“我一个出家人,既不做蒙古人的走狗,也不指望红巾军的钱粮,无牵无挂的,哪里有许多的顾忌!”
李昭雪托着腮,好奇的问道:“大和尚,照你这么说,蒙古人不是好东西,红巾军也不是好东西了?”
周云飞一脸严肃道:“自然是这样!自古以来,中原大地上莫不是王朝兴起、强盛、衰弱,而后被农民起事,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而后,这些农民成为新的统治者,建立的王朝重新经过兴衰,被后来的农民推翻。如此的反反复复,永无止息!”
武志远不以为然道:“大师,此言差矣!红巾军怎么能与蒙古凶徒相提并论!红巾军乃是正义之师,救百姓于水火之中!郭帅率领的将士虽然是后来加入红巾军,可是后来者居上,纵观天下的红巾军势力,唯有郭帅拥有濠州大城,其余的只是占领者个把村庄。依我看来,将来最有可能推翻蒙古人王座的,定是郭帅!”
周云飞掀开木盒的顶盖,道:“你嘴里所说的正义之师,现在正霸占这他人的田宅喝酒寻欢呢!这与强盗打家劫舍何异?”
武志远哪里想得这么多,面红耳赤道:“那怎么一样!红巾军将士这是劫富济贫!这富户如此有钱,必然剥削百姓!”
周云飞摇摇头道:“不错,的确有些大户为富不仁,恃强凌弱,若是强盗专抢这些大户,贫僧自然拍手欢迎!可是大多数的地主富户,他们原本也是穷苦的农民,是靠着祖上一点一滴的积累,省吃俭用起早贪黑,几代人才换来富庶,却被红巾军撵走,你说这公平不公平?”
武志远无言以对,说不出话来。
李昭雪见气氛尴尬,打开木盒,将茶壶取出,出声道:“行了,你们两人人争论个不休,有什么用处!快来喝茶吧!咦?怎么没有茶叶啊?这个小校办事粗心大意!啊,这把茶壶怎么做成牛粪模样,好恶心!”
周云飞闻言端起茶壶,上下打量,放到鼻尖闻闻,爱不释手,笑道:“真是好运气!叫我有生之年见得如此宝物!”
李昭雪急道:“什么宝物?在哪?在哪?大和尚,你说的宝物,莫不是你手里的牛粪茶壶吧!”
周云飞微笑不语,将热水倒入茶壶,盖好茶壶盖,对两人解释道:“莫要小瞧这把牛粪茶壶,它可是一件紫砂至宝,乃是壶中之壶!”
李昭雪与武志远顿时来了兴趣,听着周云飞讲述这一把牛粪茶壶的故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