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继续管自己坐着,除了高长以外,它似乎不太关心其他人的生死。
后来高长问起,它就反问道:你会关心其它犬族的生死吗?高长想想也是,他自己现在能为了体谅大黄,不在家里吃狗肉就算不错了,狗对他来说跟鸡鸭一个概念,当然了,大黄这只犬神后裔除外,这家伙会说话,他俩还是拜过堂的。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了,几个人挖了个浅坑把那只猫埋了,然后背着刚刚从地里收获回来的东西赶紧回村里,等天黑了,他们的眼睛就不好使,再来只野猫什么的就麻烦了。
考虑到大伙儿以后每天都得聚在一起干活,三合院里的住户,拿出红白喜事的时候才派上用场的大铁锅,打算在院子里做大锅饭,高长他们回来的时候女人们都已经把准备工作做好了,就等着新鲜蔬菜下锅呢,可这菜看着不大对劲,一下子我看看你你看看我,都没了主意。
“都煮上吧,愣着干嘛?”有人催了一声,然后女人们就开始动了,洗菜切菜炒菜,来回也没几个程序,人手又足,没一会儿就把饭菜都弄好了,只是大伙儿端着碗拿着筷子,对着几大盆子菜,谁也没动筷子的意思。
高长洗了手端着饭碗正要去夹菜,旁边一个老头子挡了他一下:“年轻人都别动,让老头子先尝尝。”
“嘿,放心吧,吃不死人的。”高长左右看了看,才明白大家的顾虑,他也没多说,打了一大盆饭菜搁在地上给大黄先吃上,村里人还以为他想拿自家的狗试毒呢,没想到高长自己很快也吃上了。
这大锅菜缺盐少油的,味道实在不怎么样,但贵在方便,高长家里没有女人,晚上干活白天修行,要还得自己做饭吃的话,实在是有点忙不过来了。素点就素点吧,改天嘴馋了自己还能弄个小灶,村里这些人大概也是这么个意思。
一个男人一天交一斤米,女人和十二岁一下的小孩都交三两,五十岁以上的老人也交三两,菜就由男人们去地里挖。村里很多人都有盐罐子,食盐一时半会儿还不缺。
猪油也不是大问题,昨天晚上杀死的那条疯猪已经被料理出来了,但是这只猪到底是吃还是不吃,这个院子里的人还没有统一意见。反正地里的菜长得旺,村里还有几头猪,有几头小猪还没阉割的,到时候等它们长大了再配上种养上猪崽子,应该也不缺肉吃。
饭吃到一半,就听到有人站在新修的围墙外头小声喊村长。
“谁啊?”村长郑国邦端着饭碗走到围墙下压低声音应了一声,也不怎么敢大声喊,生怕又招来几只疯狗什么的。
“村长,我是日新啊,你们这院怎么堵起来了呢,打哪儿进去啊?”
“哦,日新啊。”村长嘴里应着,转头看了看院子里的村民,见大伙儿都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才对外头的人说:“打后面水池边进来。”
不多久,墙外的人就进了院子,一行三人,一男一女还抱着个孩子,那孩子约莫有四五岁了,这会儿软软地趴在他爹怀里,看样子像是不大好。
“日新啊,小航他怎么了?”见这孩子这样,村里那些原本不大欢迎外头的人再进来的,也都关心了起来。
“就是发烧了,怎么都不退,我过来看看你们这边有去镇上的没有。”
“你没给他吃药啊?”
“几片感冒药吃下去都没什么效果,现在药也没有了,再这么烧下去,非得烧坏了不可。”儿子的母亲廖明月明显是有些慌神。
“你晓得镇上现在还有没有大夫啊?我看去了也是白去,医院就算有开门,也肯定也挂不上号。”这时候谁也不打算陪着这一家三口到镇上去冒险。
“那你们还有退烧药吗?”郑日新这话一问出口,院子里的人就都不出声了,眼下这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家里有几片退烧药的,都想自己留着以后救命用。刚刚那个被猫抓了的男人,也就裹点香灰止血而已,消炎药感冒药,那样不金贵,这时候谁也不舍得往外拿。
“日新啊,不然让老九叔先给小航捉松吧,出了湿气可能病就好了。”老九叔是村里的老手艺了,平时有个中暑感冒的,村里人喜欢找他扎针,这孩子这么小,扎针太危险,捉松刚好,通过刺激穴位排出体内湿毒,就算治不好也出不了什么事。
趁着老九叔给那孩子捉松的时候,高长回了一趟自己屋,拿出三包柴胡颗粒,感冒退烧药他没少囤积,但也没打算过要往外拿,这会儿真正见到一个生病的孩子因为没有药而被拖延着,高长才发现死守自己那一堆囤货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