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安澄深吸口气,看时间还早,她也转身跟了上去。
既然撞上了,既然心疼了向楠,那她就不能管这么一半就不管了。她得跟上去看看,那女孩儿究竟是哪家的保姆,住的近不近,以后也好更有的放矢地提醒向楠小心。
可惜那女孩儿推着婴儿车走到路边便上了一辆车子。车子开走了,安澄没办法继续跟踪。可是她躲在树丛里小心地记下了车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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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从街区公园逛荡回来,校车也已经回来了。刚放学回来的寄宿学生们正都挤在一楼跟向楠打招呼,说说笑笑讲着这一天学校里的新鲜事。
看见案成功进来,楚闲立即转身走过来,手掌自然地按在她肩上:“体育课怎么没上?听粒粒说你不舒服。”
向楠就听见了,赶紧也走过来上下打量:“哎哟,现在的脸色也还不好。那你怎么反倒还比他们晚回来?你去哪儿了呀?”
安澄盯着向楠,心里有点难过。可是现在还不是告诉向楠的时候,她会暂时忍着,以后继续帮向楠盯着大康。
她便扯了个小谎:“去、去我爸那了。”
杜松林是医生,她不舒服了去看她爸,这也本是最自然不过的事。向楠便点点头:“杜医师有没有给你开药?拿来给我,我按时给你。”
安澄摇摇头:“没、没事。我爸说我就是紧张造、造成的,不用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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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楠押着她回房间躺着,可是她翻过来掉过去总觉心里不得劲儿。楚闲端来热水,轻敲门进来,坐在她床边,伸手自然地掠开她发丝,探她额头的温度。
她窘得连忙退开:“我、我没事了,真的。”
楚闲收回手去,平放在膝头,侧眸柔声问:“是不是世界历史课后,Yancy又给了你太大的压力?安安,你放宽心就是,你别忘了你身边还有我。不管什么词汇,你都可以随时来问我。”
他又叫“安安”了……不过这个时候没事吧,反正那个家伙也听不见。
安澄便努力地笑:“好、好的。”
却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轻哼:“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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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一惊,险些直接弹起来。
楚闲也皱眉,转头去迎上那站在门缝外的目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Yancy你也学会趴门缝了。”
汤燕犀淡淡一嗤,推门走进来:“总好过你私下里暗示要替我的组员完成我们组的论文。别忘了你还是另外一个组的组长,我有权质疑你是想趁机得知我们论文的内容,好窃取我们的论点;甚至,针对性地打压我们,为你们自己组来争取更好的分数。”
安澄不愿意让楚闲再背这无妄之灾,便伸手按住了楚闲的手臂,她冷冷瞪住汤燕犀:“这是我的房间,我好像没、没邀请你进来。请你出去!”
他扬了扬下巴,目光有些凉:“真不好意思要不得不提醒你,这不是你的房间,只是你的‘临时房间’,因为这里的业主是向楠和大康夫妇。他们欢迎我进来,而且并未对我进出具体哪一个房间设限,所以我爱进哪个就进哪个。”
他说着旋身指向房门:“况且我有先在门外出声,这就是合理的提醒,可是你当时并没有说不准进来,所以我有理由认为你是在默认邀请我进来。”
又来了,天生当讼棍的料!
安澄屏住一口气:“你来干什么?”
他目光一转,微微漾起笑意:“我来……探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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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一口气梗住。
她怎么忘了他玩儿过的老把戏,当初他去她家不也是说去“看他儿子”的么?她把正正带回来,就该做好思想准备才是!
可是……她忍不住抬头忽地盯他一眼。
他去她家说的是“看他儿子”,可是这回怎么忽然换成了“探亲”?
别跟她说什么其实是一回事,也许换了在别人嘴里可能是一回事,可是在他嘴里却绝对不会是!他是天生该当律师的家伙,他最是明白字眼的微妙不同其实会意味着内涵和外延的千差万别,所以他选择这个字眼绝不是巧合,而绝对是故意的!
亲,谁是他嘴里的“亲”?